虽然往往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在一次傅辞再次犹豫着想要自投罗网时,薄靳言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没有不耐烦,只是纯粹的疑问。
傅辞的手指停在半空,茫然地抬眼。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薄靳言用指尖点了点棋盘上一个并不起眼的位置,“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或者看到了,却不敢走?”
傅辞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盯着那个位置,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在努力理解一个复杂的公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那里太空了。会被……切断后路。”
“你的后路早就没了。”薄靳言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从第十七手开始,你就没有后路了。困守只会死得更快。冲出去,或许还能撕开一道口子。”
傅辞怔住了,看着棋盘上自己那片被围得水泄不通、死气沉沉的黑子,又看看薄靳言点出的那个位置。
那片区域看起来确实危险,孤零零的,像是绝境中的一次冒险。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薄靳言以为他不会再有动作。
终于,傅辞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将那颗悬停已久的黑子,落在了薄靳言指尖点过的那个位置上。
玉石敲击棋盘,声音格外清晰。
薄靳言几乎没有停顿,白子立刻落下,精准地切断了那颗黑子与它最近一处微弱联系的路线。
果然如傅辞所料,那一步立刻陷入了更大的危险。
傅辞的脸色白了一分,手指微微颤抖。
但薄靳言接下来的走法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进行致命围剿。
他的攻击变得更具试探性,像是在评估那颗孤棋所能带来的所有可能性,甚至故意留出了一丝极其微小的缝隙。
傅辞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额角再次渗出细汗。
他被迫跟着薄靳言的节奏,调动起几乎生锈的全部计算能力,去捕捉那丝若有若无的生机。
他走得很慢,很艰难,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被激发出的、近乎倔强的专注。
期间,佣人送来温水和茶点。
薄靳言挥手让他安静放下。
傅辞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时间在沉默的厮杀中流逝。
阳光偏移,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棋盘上。
最终,傅辞那片冒险冲出的黑子还是没能逃脱被吃掉的命运。
但因为它的存在,薄靳言不得不调动了部分兵力,让傅辞在另一条战线上意外地稳住了一点阵脚,虽然依旧是大劣的局面,却不像昨天那样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