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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食不知味（第2页）

“师尊……”虞弦被看得有点发毛，小声开口，带着点试探和讨好的意味，“弟子……该‘补充能量’了……”他努力做出平时那种自然又带着点小期待的表情。

凌清寒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那目光沉静，却让虞弦的心一点点提了起来。以往这个时候，师尊虽然也会板着脸，但多半会默许他靠近。可今天……

时间仿佛凝固了。剑庐里安静得能听到虞弦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就在虞弦以为师尊会拒绝，甚至要训斥他时——

凌清寒几不可闻地丶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

虞弦心头一松，立刻像得到赦令一般，从蒲团上爬起来，凑到凌清寒身边。他习惯性地想变回少年形态，但想到师尊今天异常的低气压，心里有点打鼓。犹豫了一下，他心念微动，银光闪过，变成了五岁幼崽形态。

软乎乎的奶团子蹭到凌清寒腿边，仰起粉扑扑的小脸，紫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着，努力挤出最天真无邪的表情，小奶音又甜又糯：“师尊……弦弦饿了～要亲亲～”

他伸出肉乎乎的小胳膊，踮着脚尖，嘟着小嘴就朝凌清寒那紧抿的薄唇凑过去——目标明确！

然而，就在他快要亲到的瞬间——

一只微凉的手，稳稳地丶不容抗拒地按在了他的小脑袋上，阻止了他所有前进的动作。

虞弦（幼崽）：“！！！”小嘴还保持着嘟起的姿势，僵在半空。

凌清寒低下头，清冷的眸子看着怀里这个演技精湛的小骗子。那眼神里没有往日的无奈或纵容，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甚至带着点……虞弦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弦弦，”凌清寒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宣告的意味，“变回来。”

他稍微俯下身，凑近幼崽那写满错愕和不服气的小脸，清冽的气息拂过幼崽的额发，吐出的字眼清晰而直接：

“为师不喜对着幼童形态。”

虞弦（幼崽）彻底傻眼了！这……这话听着怎麽这麽耳熟？！这不是莫离那家夥说过的吗？！师尊怎麽也……？！

巨大的震惊和一丝莫名的慌乱让虞弦忘了维持幼崽形态。银光一闪，昳丽的少年重新出现，因为姿势的关系，几乎是半扑在凌清寒怀里。

凌清寒没有推开他，按在他头顶的手顺势下滑，落在了他的後颈上，带着一种掌控的力道。

“师……师尊？”虞弦仰起脸，紫眸里全是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今天的师尊太反常了！

凌清寒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清澈的紫眸里映着自己的倒影，带着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此刻的困惑。他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和低气压，似乎被这双眼睛里的纯粹冲淡了些许。按在少年後颈的手指，力道也微微放松，变成了带着点安抚意味的摩挲。

“日後，便如此。”凌清寒的声音依旧清冷，却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迫人，“莫要再变。”

虞弦虽然还是满心疑惑，但感觉到师尊似乎没那麽生气了，赶紧点头如捣蒜：“嗯嗯！弟子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凌清寒的脸色，见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才鼓起勇气，重新凑近。这一次，他不再犹豫，仰起脸，主动吻上了凌清寒微凉的薄唇。

不再是幼崽形态的撒娇卖萌，而是少年带着点试探和讨好的亲昵。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汲取着那熟悉的丶清冽微甜的雪松气息。

凌清寒的身体似乎极其细微地僵了一下。但很快，他放在虞弦後颈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按向自己，默许了少年的索取。他没有像莫离那样强势回应，只是被动地承受着，任由少年略显生涩地探索和汲取。

冰凉的雪松气息涌入体内，驱散了那点细微的虚弱感，带来了舒适的能量。但虞弦心里却不像往常那样满足。他一边小心地“进食”，一边忍不住偷眼去看师尊。

凌清寒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无波的表情。但虞弦总觉得，在那平静的表面下，似乎有什麽东西不一样了。师尊好像……在走神？

这个认知让虞弦心里莫名地有点堵。他下意识地更贴近了些，手臂环住了凌清寒的腰，试图唤回他的注意。

凌清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按在他後颈的手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却依旧没有睁开眼。

虞弦带着点小委屈和小疑惑，结束了这个有些“食不知味”的吻。他靠在凌清寒怀里，感受着那令人安心的冷香，却第一次觉得，这怀抱似乎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冰。

凌清寒缓缓睁开眼，清冷的眸光落在少年依偎在他怀里的银发发顶，眼底深处，那丝未能完全消散的疑虑，如同水底潜藏的暗流，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