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食不知味
接下来的几天,虞弦老老实实地待在寒剑峰养伤丶稳固修为。凌清寒给的药膏效果极好,小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剩下淡淡的乌青,麻痹感也基本消失了。
他谨记师尊的嘱咐,没有急于求成,而是按部就班地修炼《寒冰诀》,吸收秘境中获得的灵气,同时服用宗门分发的固本培元丹药。
无垢灵体的天赋加上冰灵根的契合,让他的修炼速度远超常人。短短几日,他不仅彻底稳固了筑基中期的修为,甚至隐隐触摸到了筑基後期的门槛!体内的冰系灵力越发精纯浑厚,运转起来如同奔腾的冰河,寒气凛冽。
这天午後,虞弦盘膝坐在自己小院的石台上,结束了一次周天运转。他睁开眼,紫眸中精光内蕴,感觉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他尝试着调动灵力,指尖瞬间凝聚出一柄尺许长丶晶莹剔透丶散发着刺骨寒气的冰刃!冰刃边缘锋锐无比,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成了!”虞弦心中一喜,“冰刃术”终于能凝聚出如此凝实的形态了!威力比之前强了数倍不止!他散去冰刃,心情舒畅。
大师兄沈砚正好路过,看到他收功,笑着走过来:“小师弟,恢复得不错啊!这冰刃凝得有模有样了!”
“嘿嘿,还行吧!”虞弦有些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沈砚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又想起秘境归来时他那脸红结巴的模样,忍不住打趣:“看来心情也不错?是不是在琢磨着……什麽时候把秘境里遇到的心上人,带来给师尊和师兄看看啊?”
又来了!
虞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紫眸瞪圆:“大师兄!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急!”他抓起旁边一块小石子就作势要扔。
“好好好!不说不说!”沈砚大笑着躲开,摆摆手走了,“小师弟脸皮薄,师兄懂!哈哈哈!”
虞弦气鼓鼓地看着沈砚走远,脸上火烧火燎的。什麽心上人!都是莫离那个混蛋惹的祸!他烦躁地抓了抓银发,试图把那张带着邪气笑容的脸从脑子里赶出去。
然而,越是不想想,某些画面越是清晰——毒沼边的月夜,被捏住的耳尖,那句低沉的“你是虞弦就够了”,还有……那个带着绝对占有欲的吻……
虞弦猛地甩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清醒!虞弦!”他在心里低吼,“逢场作戏!都是假的!别忘了你要回家!”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回家!他得尽快变强!只有变强,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想到回家,他又想起了那块毫无反应的蓝色晶石古玉。心情瞬间低落下去,那点因为修炼突破带来的喜悦也淡了不少。
傍晚时分,虞弦照例去剑庐找师尊“报到”。五日之期又快到了,身体深处那熟悉的丶细微的虚弱感和渴望开始悄然蔓延。
他走进剑庐时,凌清寒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夕阳的馀晖给他清冷的背影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却驱不散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寒意。
“师尊。”虞弦乖巧地喊了一声。
凌清寒转过身。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但虞弦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师尊……似乎有点不一样?那眼神,好像比平时更沉静,更……难以捉摸?周身的气息,也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低气压。
“嗯。”凌清寒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虞弦身上,例行公事般地问:“修为稳固了?”
“嗯!稳固了!弟子感觉快要突破筑基後期了!”虞弦立刻汇报,试图驱散心头那点异样的感觉。
“很好。”凌清寒的回应依旧简洁,听不出情绪。他走到蒲团前坐下,“坐下,运转一遍《寒冰诀》心法,为师看看。”
“是。”虞弦依言坐下,收敛心神,开始运转心法。冰系灵力在经脉中流淌,带起丝丝寒意。
凌清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似在检查灵力运转,但虞弦总觉得,那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灵力,落在他更深的地方?带着一种审视,一种……探究?
他不敢分心,努力维持着灵力运转的平稳。但那种被无形目光穿透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灵力运转都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滞涩。
“心不静。”凌清寒冷淡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灵力虚浮,神思不定。秘境归来,心性反倒浮躁了?”
虞弦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收束心神:“弟子知错!”他不敢辩解,只觉得师尊今天的气场格外迫人,让他有点喘不过气。难道是怪他修炼分心?还是……发现了什麽?
运转完心法,虞弦小心翼翼地看向凌清寒。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剑庐内光线昏暗,只有角落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凌清寒的面容在光晕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清冷的眸子却亮得惊人,正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