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寻眉眼闪了闪,“你跟那个竹子很熟?”
“当然熟了,”季逢抬起头,眨了眨眼,回想道,“我俩都认识快七年了。”
季逢和陈锦竹认识是在那年高考完的暑假。
他们在同一个游乐园当npc,他为了学费打工,陈锦竹为了他奶奶的药费打工。
陈锦竹和季逢的命运有几分相似,同样的没有父母。
陈锦竹的妈妈是难产死的,爸爸是出了工地事故死的,跟着奶奶相依为命,后来陈锦竹奶奶又得了癌。
也是那个时候,他被陈锦竹带着一起拍视频,在网上小火了一阵。
后来,季逢去上大学了,陈锦竹没考上特别好的大学,干脆就不上了,签了公司当主播去了。
在季逢上大二的时候,陈锦竹奶奶去世了,季逢休了一年学,去陪陈锦竹了。
季逢一直不签公司的原因里,有一部分是和陈锦竹有关的,当年陈锦竹奶奶去世没多久后,陈锦竹就不想和公司续约了。
但是签合同时陈锦竹还小,根本没发现合同有陷阱,最后结果就是不仅要赔付公司八百万,账号还要被公司收走。
最近两年,陈锦竹才把债还清。
季逢陪了陈锦竹一年,所有事情都步上正轨之后,他才放心的回去上学了。
想起往事,季逢心头就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感。
钟寻目光沉沉的望着季逢,薄唇轻启,“七年。”
随后他唇角扬起,一个不带笑意的弧度,“也对,七年对你们凡人来说,是很长了。”
季逢闻言,满脸无语,烦道,“跟你说不明白。”
“我们回去吧。”
两人打道回府,季逢回到身体里,一觉到天亮。
早上,季逢睡得迷迷糊糊的,总感觉腿上传来痒意。
他勉强睁开一条缝,低头一看,钟寻的尾巴结结实实的盘缠在他的腿上。
他抽了几下腿,钟寻的尾巴都锲而不舍的追了上来。
季逢眉头皱着,语气烦躁,“钟寻,你尾巴。”
“别管它。”钟寻含含糊糊的回答着。
季逢困得脑袋昏沉,也没再管。
三人的作息出奇的一致,都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起了床。
季逢洗漱完就先去厨房做饭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陈锦竹和钟寻。
陈锦竹昨晚做梦,梦见他出现在钟寻和季逢跳楼的现场,把他急得做了一晚上噩梦。
想到昨晚的梦,陈锦竹感觉自己的火又要上来了。
他兄弟这么好,怎么会想不开跳楼?!
肯定是被眼前人带坏了!
陈锦竹看着身形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的钟寻,越发觉得碍眼。
他打量着,忍不住开口试探着钟寻的底细。
“那个钟寻,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钟寻眼珠从手机上移开,看向陈锦竹,好半晌,才开口回道,“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