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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岚予和徐钦一同觐见了皇帝,徐钦叩首道:“啓禀皇上,戎卢国主进献一珍宝,托臣务必要亲呈与皇上。”
萧炎端坐明堂,正色道:“你少卖关子了,呈上来吧。”
徐钦嬉皮笑脸的起身,拍了拍手。奎琅王子闻声,缓缓走进了正殿。
这一小段路走得可谓是步步生莲,尽态极妍。
行至萧炎面前,奎琅轻轻撤腿下跪,行了个标准的拜礼:“戎卢王子赤哲·奎琅,拜见皇上。”萧炎一看,却皱起了眉,冷哼一声道:“徐钦,你好大的胆子啊。”
徐钦正美滋滋的等着挨夸,猛地被问罪,吓得一激灵。
萧炎盯着徐钦:“皇後崩逝还不过一月,你就敢把这些东西送来朕这里了?”
奎琅闻言,又重重地磕了个头:“皇上恕罪,臣远道而来,不知皇後娘娘崩逝,属实无意冲撞皇上。父王送臣来大梁,只是为了戎卢与大梁的安定与交好。此事不能怪罪西宁侯与徐大人,皇上若要降罪,请只责罚臣一人。”
萧炎扫他一眼:“你这嘴皮子倒是厉害,你都说了是为了戎卢与大梁的安定,朕若再罚你,岂不是盼着家国不宁?况且你是外朝贵客,朕如何敢罚你?”
奎琅又是一叩首:“皇上言重了,臣并无此意。”
“好,”萧炎点点头,“既然你这麽想进朕的後宫,朕就满足你。你就去郑贵妃的宫里,和他做个伴儿,好好跟他学学宫里的规矩吧。”
徐钦一听郑贵妃,脸都白了三分。
纪岚予则是面无表情地告退,两人一起出了议事正殿,走上了宫里的小石子路。
“刚才可吓死我了,”徐钦一边拍着胸口,一边看着纪岚予,“侯爷,您可真是够淡然的,方才皇上那眼神,真是看得我遍体生寒。居然还要把奎琅王子送到郑贵妃宫里,这不是投羊入虎xue吗?”
“我看未必,”纪岚予淡淡道,“那奎琅王子看起来并没有如此简单,与其说是羊入虎口,倒不如说是狮虎之争,很难说谁会占上风。”
“侯爷倒是看得明白,”萧齐突然从石子路一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方才本王见那奎琅王子,果真是惊艳绝伦,实非凡俗。侯爷这一路护送这麽一个清冷美人,想必也是享够了眼福。”
徐钦闻言,差点儿没憋住笑出声来。原以为这容倾山河的襄亲王是个怎麽样的人物,今日一见,原来也是个会和夫君拈酸吃醋的。
纪岚予看着萧齐:“再如何惊艳,亦不及王爷万分之一。”
饶是徐钦再怎麽憨头憨脑,此刻也知道该溜了。
徐钦走後,纪岚予才问:“你方才干什麽去了?”
“没干什麽,侯爷放心,本王还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跑到宫禁之处和人偷情,”萧齐冷冷道,“方才不过是在凤禧宫逗了逗小皇子罢了。”
纪岚予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口气,只当没听见这些刺耳的话,只是低声叹了口气道:“还有几日就是小皇子的满月宴了。”
萧齐点点头:“是,侯爷放心,我一定给足您面子,保证不会乱说话的。”
“一起回家吧,”纪岚予擡头看了看天,“今年雪多,看着天,恐怕一会儿还要下一场。”
萧齐难得没再呛他,径直往前走,却没料到脚下一颗石子突然松动,险些一歪身栽进旁边的灌木丛里。
“小心。”纪岚予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他,让他斜倚在了自己的怀里。
“多谢。”萧齐冷冷道,却因脚腕吃痛,微微蹙起了眉。
纪岚予看了一眼,便知他崴到了脚,二话不说就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麽?!”萧齐推了他两下,“你快放我下来!”
“别说话,”纪岚予紧紧地搂着他,“明天还想好好走路的话,你就乖乖地不要动。”
萧齐心里不爽,却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被纪岚予抱着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一路上瞧见他们的宫婢都掩面低笑,言语间无不流露出对这对儿夫夫的艳羡。
到了侯府,纪岚予又将他抱入了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从床头的小抽屉里拿出了跌打损伤膏,褪去了萧齐的鞋袜,蘸了些许药膏轻轻地揉上了他微微红肿的脚腕。
“还好,伤得不是很严重,”纪岚予边揉边道,“疼了就说话,我尽量轻点。”
疼痛尚在可承受的范围,萧齐一声没吭。
待上好了药,揉开了淤血,萧齐便默不作声地溜回那间阴冷发霉的屋子去了。
纪岚予也未与他置气,而是召来了扶兰和拾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