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雪闻嘴角上勾,“可以,我恨不得你更依赖我。”
谢温打了个寒颤,用手指怼了怼他,“你快走吧。”
茍雪闻见离方府不远,于是不再紧跟谢温,转头去办谢温吩咐的事。
谢温馀光看到他越走越远的身影,稍稍松神,下一刻就与一个小孩撞上,小孩站不稳,立刻跌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周遭的人群寻声开始聚拢,谢温没有法子,她对小孩子很是无奈,便向围观看戏的小贩子买了一根糖葫芦塞住哭嚎的小孩嘴巴。
小孩得到糖葫芦立马闭嘴,不再干嚎,美滋滋地吃起来。谢温心头一松正欲离开,一中年美妇焦急地往这边跑,嘴里叫着小六。
吃糖葫芦的小孩惊喜大喊,“娘!”
美妇搂住小孩,满头是汗,不断翻转小孩,像是查看小孩身上是否有伤,小孩拿着糖葫芦,毫不在意美妇举动,小手指住谢温说道:“娘,就是这个姐姐请我吃的糖葫芦。”
美妇闻言上前道谢,忽然瞧到谢温背後的建筑,有些愣神,“姑娘是方府的人?”
谢温看了看离她没几步的方府宅邸,否认道:“只是客人。”
美妇原本感激的表情散去,语气变得有些冷淡,“原道如此,真是劳烦姑娘了。”
说罢扯住小孩要走,岂料小孩脱开美妇的手,跑到谢温面前,挺起小胸脯说道:“姐姐,你请我吃糖葫芦,你就是我姜小六的朋友,我会请你到我家里玩的!”
谢温很少受到小孩子待见,主要她自己也不知如何与小孩相处,一时半会没有接茬,小孩也不在意,用小指勾勾谢温的手,“我们约定好了哦,我很快会来找你玩!”
美妇赶紧扯走小孩,谢温察觉美妇好像瞪了她一眼。
“谢姑娘,您为何站在门外不进来?”是方家的下人。
谢温:“你知道那名女子是谁吗?”
方家下人顺着谢温的手指看向某个身影,“哦,那位是老板的对手,姜家前些年娶的媳妇儿。”
“姜家。”谢温口中呢喃,顿时觉得方才的一切不是意外,看什麽都认为是齐泽仪的阴谋。
“方家与姜家关系不好?”谢温问。
方家下人嗐了一声,“谢姑娘,谁和与自己抢生意多年的对手关系好,不仅抢生意还抢皇上御赐的招牌,我们家老板从外面捡来女孩培养成继承人,他们後脚就不知从哪个角落捡来一个十多岁快及笄的女孩当养女,结果养女当成了媳妇儿,喏就您刚刚指住的那位。”
“整个青州城,谁不知道我们方家与姜家势成水火,见到对方都嫌晦气。”
谢温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内心琢磨起齐泽仪费尽心力撮合方姜两家的意图。
“谢姑娘,你怎麽站在这儿?”方华双好像刚刚回来的样子,看到谢温伫立府外,颇感惊讶。
谢温便跟随她进屋,并把二皇子的提议说了一遍。
“与姜家联手,我能有什麽好处?”方华双冷哼道。
“他倒是挺会做梦,姜家攀附我们家上位,到时候青州城哪里容得下我们?”
方华双看向谢温,极其认真地说:“听我一句劝,遇到姜家人,你有多远跑多远,他们心都是脏的。”
“姜家是不是做过什麽?”谢温听着,并不认为只是单纯的商业竞争。
“那个陶梦,就是他们家那个新妇介绍给竹熙的。”方华双有些恼怒。
“竹熙先前与姜家并无交集,是路上巧遇他们家幼儿,心好请他吃了根糖葫芦,也不知怎的就缠上竹熙,非要竹熙陪他玩儿,我本想着大人的争斗不关稚子的事,谁知竹熙那眼盲心瞎的在姜家碰上陶梦,一颗心栽进去了。”
“他们一定是使美人计,想骗我方家百年基业,我呸!新仇旧帐我都会跟姜家算清!”
谢温沉默,怎麽这套路听着好像她刚刚才经历过?
“你可得小心了,这青州城虽民心纯朴,家家户户只为酿造出最好最美的酒,可姜家不同,不似表面如此简单。”方华双嘱咐道。
“我会谨记,谢谢方老板。”谢温这头谢过方华双的好意,那头就有人给谢温送请柬。
谢温低头看着笔锋浑厚有力,烫金般的色彩写着欲邀谢温过门作客,而落款正是刚刚的话题——姜家。
谢温:“……”大白天还是不要说人比较好。
“姜家那死老头邀请你?”方华双见到落款的名字,双眉皱起。
谢温讪笑,“刚刚在门外遇到他们家的小孩,他说会请我去他家玩儿,我没想到来得这麽快。”
方华双不知道该说什麽好,沉吟许久道:“姜家从不做亏本生意,姜家的死老头既然打上你的主意,你可得多留个心眼。”
“他们表面上是想与方家合作,但方老板你已经申明态度,我想他们在我手上得不到任何好处,许是会放弃?”谢温不确定地说。
方华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不定你一上门,就会遇到一个俊俏公子哥与你攀谈交情。”方华双揶揄道。
谢温:“……不会吧。”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等谢温带着绿荫上姜家府邸拜访时,一进门就见到一位极具郁色又惊艳四方的貌美男子,此刻正垂泪望着手中的盆栽。
一语成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