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意识到方才管得太宽,惹她不快了?
如果是这样,那绝对是一个好兆头。
一番不近人情的说教,何尝不是另一种关心?
嘴角得逞的一翘,还以为冷硬的石头终于被她焐热了点。
笑意没来得及收回,就感知门外好似有个人早早的候着了。
这麽及时?
平日哑医喜欢磨蹭个片刻。
刚要打招呼,既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让她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哑医。
平日,但凡能进这间屋子伺候的人都会自报名讳。而此刻守门的江湖好汉不知去了哪里。
本能戒备:“你是谁?”
听着什麽东西一放,叮叮当当,像是哑医的药箱。
直径来拿闻玳玳的手。
闻玳玳下意识一缩,以为要过招。
两个字已经飞速落在她的掌心之上。
别怕!
闻玳玳:难道对方不会说话?
紧接着,几个字又急急落下,试图让她明白理解。
果然跟自己预料没错,闻玳玳收回戾气:“你说,哑医上山采药未归,你是哑医的徒弟,小竹?”两手交叠的地方,虽然对方指尖有不少薄茧,她还是能明显感到对方是个女子。
叫小竹女子确定的在闻玳玳掌心轻点。
会有这麽巧的事,师徒二人都是哑巴?
该不会关听肆担心师徒俩将寨子里什麽秘密说出去,特意将他们给毒哑的吧。
真是跟尉迟千澈一样狼心狗肺,果然,烂|人最配烂|人。
天下可怜人多的是,闻玳玳已经自顾不暇,匀不出多馀空闲与关怀同情他人。
反正与她没什麽关系,一侧身示意他可以进去给草莽兄上药。
岂料,小竹没动,而是拽着闻玳玳的手写道:眼睛还疼吗?
有点意思。
“好多了。”闻玳玳冲来自陌生关心的小竹一笑:“进去吧,长云哥哥在等。”
叫小竹的女子又在她手心点了点示意:知道了。
待小竹松开自己,冷风一吹,闻玳玳发现方才被小竹握过的地方,有一层潮湿的水意,紧张的汗吗?
也对,方才自己差点对她动了手。
闻玳玳没多在意,将手在裙摆上随意一蹭,以为小竹应该已经进屋了,正想也随着进去,没想到转身正好撞在了软绵绵的身上。
一个看不见,一个没法提醒,步伐错位的齐齐摔倒。
闻玳玳扑在弹性十足,比床还柔软的身上。
触电般,闻玳玳手忙脚乱爬起来去拉被压在身下的小竹。
几乎是同时。
闻玳玳问:“你没事吧!”
小竹在闻玳玳掌心关切写:扭到没有?
虽然对方无法发声,但闻玳玳仿佛能听到,两人都是发自内心的默契一笑。
小竹拎起药箱往屋里草莽兄的方向而去。
每当这个时候,她需被看门儿的江湖好汉带到远处去喂鱼,或者坐在回廊栏上吹风睡觉,反正必须呆够一个时辰才准许回来。
本来闻玳玳什麽都看不见,也无需回避,偏偏草莽兄七贞九烈的很,坚决不允许闻玳玳留在房中。
哑医也是女子,凭什麽哑医可以?
再说,男人脱下来都一个模样,有什麽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