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茍家子弟到底是不是我们那位失踪已久下落不明的茍大将军茍长命?”
齐泽仪身子前倾,似笑非笑。
小师妹趁谢温不为意,暗戳戳地培养起一个小角,终于在轮到她执棋时,痛痛快快啪嗒一下,完成第五颗棋子的连线。
下了那麽多盘,等了那麽久,终于赢了谢温一次,兴奋的小师妹手舞足蹈。
谢温放回抓住的光滑白棋,那白棋进入棋盒,瞬间融入其中,泯灭于衆。
她淡淡道:“你说,你跟茍长命的关系那麽熟稔的吗?”
“都可直呼他大名。”
齐泽仪颇感无语,“为什麽你总是关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谢温想了想,道:“可能因为我总是对着一个疯子?”
齐泽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随後指了指小师妹,“她不是大夫?没把你治好?”
齐泽仪的神情像是谢温倘若还是那麽癫癫丧丧,他便直接下令,将小师妹这个没本事的大夫拖下去斩了。
小师妹白了他一眼,“我这有药能治好你,就看你敢不敢吃。”
说着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大药丸,药丸躺在她小小的手心,直迎齐泽仪。
齐泽仪将折扇一收,竟真的拿了起来往嘴里塞,整个过程丝滑无卡顿,让掏出药丸的小师妹都愣神了。
“你们宫里人,都这麽心大吗?”
这跟她在话本上看到的不一样啊。
谢温仰头望向艰难咀嚼着的齐泽仪,“味道如何?”
齐泽仪轻轻吞咽过後,才道:“以後莫要再半夜时分偷偷摸摸跑去膳房做糕点。黑灯瞎火的,放了什麽都不知道。”
小师妹骇然,移到谢温身边,小声嘀咕:“他怎麽知道这个药丸是我们昨夜偷做的糕点?”
她们二人半夜感觉有些饿,想找点东西打打牙祭,打开殿门是找不到半个宫人,只有岿然不动的士兵目不斜视地看守。
谢温是唤不动那些兵,他们也不允许谢温入夜之後四处乱走。至于铁头,他晚上得守在齐泽仪身边,不能顾着谢温。
于是谢温与小师妹只好悄眯眯观外面看守的人轮岗间隙,偷偷溜出去再溜回来。
当时小师妹甚至摸出金针,打算一人来一根,扎晕算了。可谢温瞻前顾後,担忧齐泽仪这发癫的突然偷袭来查岗,制止了小师妹。
结果折腾半天,还是叫齐泽仪知道了。
这种时候会退缩就不是谢温了。
她毫不客气道:“那你给点权力,让我能使唤外头那些木头去膳房给我整点薯条。”
“何为薯条?”齐泽仪微微皱眉。
谢温脸不红心不跳:“你刚才吃的糕点名字。”
小师妹疑惑开口:“我怎麽不知道它叫这名?”
下一刻她被谢温捂住叭叭的小嘴。
齐泽仪不太想理她们的眉眼官司,“我吩咐他们了,以後你若想要什麽,尽管说就是。”
“我想要你的皇位。”谢温幽幽地说道。
“可以。”齐泽仪毫不犹豫。
小师妹听着这两人对话,感觉是不是她也疯了,为什麽皇位说要就要,偏偏说给还真给啊。
齐泽仪从走进来的铁头手里接过奏章,丢在谢温盘着的双腿上。
“你想要,那你後日就替我去登基大典吧。”
谢温没有动作,小师妹率先拿起,摊开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