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收点神通,不要再吓我了,心脏病都要吓出来。”谢温无奈。
“抱歉,躲得有些着急。”茍雪闻耳尖微红,似是感到尴尬。
“不说别的,快坐上来!”
谢温拍拍身边的位置,叫茍雪闻也坐到榻上,然後开始扒拉身上的衣物。
“你!”茍雪闻声音有些惊疑。
“我什麽?”谢温不解,从腰间取出之前藏起来的羊皮纸,摊在床榻表面。
“……没什麽。”茍雪闻神情僵硬,默默坐到谢温身边。
“你快看看,这东西是从阿一手臂里掏出来的,我猜应该很重要,可是我看不懂。”
谢温把羊皮纸往茍雪闻方向推了推。
茍雪闻微微垂头认真看了起来,不知看到什麽下一瞬神情冷冽,像要杀人一样。
“你知道是什麽吗?”谢温问。
茍雪闻深吸一口气,说:“是账本。”
谢温刚想吐槽她也知道是账本,问题是什麽账本,而茍雪闻的话却未完。
“是大齐向蛮族贩卖女子的账本。”
谢温回忆起前世某段历史中的某个词汇,抿了抿唇,问道。
“是山羊吗?”
茍雪闻点头,手指指尖滑过羊皮纸,停在某个地方。
“但这账本不仅有女子,後面马的品种是指男子质量。”
谢温眉头紧锁,“蛮族索要女子我能理解,但男子是做什麽?”
茍雪闻眼帘低垂,遮盖住眼底冰冷的杀意。
“男子比女子耐用,除了供上层王帐玩弄,也能当奴隶开垦荒地,若是失去前两者的价值,就会被推上战场当蛮族肉盾,死在我大齐将士手下。”
厢房里一片沉默,谢温觉得茍雪闻的心情不太好,一直在岁月静好的生活里长大的她,真不知道要说什麽来安慰一出生就面临烽火连天的茍雪闻。
“有了这份东西,加上蓟州刺史囚住的那些人,我们是不是能够把刺史拉下台?”谢温将话题聚焦在眼前的蓟州刺史身上。
“要是能把王八蛋齐泽仪也拉下台是最好了!”谢温一讲起二皇子,恨不得拿起鞋底打小人。
谢温又把地窖里发生的事给茍雪闻讲了一遍,期待着茍雪闻说证据足够,她就率先跑去把齐泽仪的狗头拿下。
“如果蓟州刺史愿意承认一切是二皇子主使,或许可以。就怕蓟州刺史他有把柄落在二皇子手里。”茍雪闻说。
“把柄?”谢温不知为何脑海突然闪过刺史夫人的身影。
“蓟州刺史在任职刺史之前,也是个人才。他在别州任县官时治理有方,深受百姓爱戴,洪水泛滥成灾时期,不辞劳苦亲身为下乡百姓背运粮草,为蒙受冤屈的受害人奔走,因而落得一身伤病。”茍雪闻话语里含着惋惜。
谢温眼神微眯,正义凛然:“不管他什麽理由,只要他干出伤天害理的事,为祸百姓残害大齐子民,就甭想给他洗白!”
“你说的不错。”茍雪闻赞同。
“别不错了,赶紧的,我们把计划量一量,看看怎麽把地窖的那些人捣鼓出去。这些时日我也不方便去探望红娘,也不知道她和阿一怎麽样了,哦对了还有绿荫那个丫头。”
谢温不停碎碎念,茍雪闻全程温柔淡笑看着她,时不时给谢温的计划添上几笔。
刺史夫人的诞辰日来的极快,刺史府到处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华灯初上,谢温一个人坐在宴厅的最下角,慢条斯理地嚼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与四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形成鲜明对比。
“姑娘。”刺史夫人这时走来,身边竟无一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