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苓姐姐,你怎麽来了?”
柚苓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红肿仿佛哭过,声音也有些干涩道。
“偕柠,我昨日也听到那几个男人的谈话内容了。”
谢温一愣,又听柚苓继续说,“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谢温:“……”这话听起来很熟悉啊。
“你先说说什麽事。”谢温硬着头皮说道。
柚苓似乎想笑,嘴角微翘几下,可最终没笑出来,“你还记得桑冉吗?”
谢温点点头,她当然记得,桑冉是她刚重拾旧业拿起笔出道时,第一位支持她的头号书粉,不过前两年染病去世了。
“桑冉未入杏月楼之前,曾是富商独女,家里殷实富足。为保家业,她爹决定招婿上门,看中一名相貌堂堂仪表过人,甚至颇有才智的男子。”
谢温听到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微微皱起眉头。
“桑冉起初对这个男子无感,毕竟素未谋面心中无爱。岂料这名男子花样百出,更是投其所好,对桑冉一再攻陷。桑冉虽是富商女,见过许多好东西,可还是被蒙蔽双眼陷入了他的甜言蜜语。”
柚苓脸上隐隐流露悲恸,纤手擡起抹了抹眼角,把故事说了下去。
桑冉与男子顺利成章结了婚,男子也逐渐开始打理桑冉家中生意,事业蒸蒸日上,两人相处和谐鹣鲽情深。可惜好景不长,桑冉的爹突然急病离世,桑冉母亲早逝後便与父相依为命感情颇深。
桑冉一时过于悲痛,导致腹中胎儿流産。而桑冉的丈夫就在此时掠夺走桑冉家所有资産,逃之夭夭。桑冉几经波折进了杏月楼,在一次偶然遇到了熟人,方得知原来桑冉的爹是中了慢性毒药而亡,可当时已经找不到凶手。
“所以,凶手就是那个男子。”谢温语气肯定。
柚苓点头,说:“桑冉的熟人其实是衙门的衙役,因桑冉父亲生意之事,与衙役颇有交情。桑冉父亲死後,衙役觉得事有蹊跷又找不到桑冉,就先让仵作检验一番查明真相,为此他还丢了衙役一职。”
“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要做什麽呢?”谢温不解,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也没了证据和凶手。
“桑冉与我说过,她丈夫的名字与长相特征。那日我在密道听到他们的骗人手段,我觉得与桑冉的事有些相似,便去到二楼想看看里头的人。”
“就一眼,一眼我就认出了骗桑冉的男人!”柚苓突然情绪有些激动,大声喊道。
谢温被吓一跳,连忙安抚柚苓心情,等她稳定下来之後,谢温的耳边响起柚苓带着愤恨的话。
“那个男人,就是陈之涣,三年前入赘到顾氏大族世家,是大理寺少卿的姐夫。”
“大理寺?”谢温蹙眉,感觉事情牵涉甚广。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柚苓直勾勾盯住谢温,幽深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在查了在查了,我一查到那些王八蛋的犯罪证据,我就统统让他们下狱,再把他们烧光!”
谢温是联想到那些渣子怎麽对她和她的书局,便把话拿过来用,也使得柚苓蹙起的双眉微松。
送走柚苓後,谢温也无心入睡。把自己捣拾一下,出门直奔将军府找茍雪闻要证据了。
茍雪闻的书房不知何时茶香飘散四溢,仿佛连人待久了都沾满茶味。
而书房的主人茍雪闻沉默不语,手指不断轻敲桌面,似乎在思考。
“桑冉的事情过去太久,证据怕是不存在了。”良久,茍雪闻开口道。
谢温点头,她本就觉得没希望了。
“不过,”茍雪闻话锋一转,“新的证据倒是可以找到。”
“怎麽说?”谢温往前凑凑。
“先随我去一个地方。”茍雪闻说着,起身向谢温伸出手。
谢温盯着茍雪闻白皙的手,沉思一下才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茍雪闻一路带着谢温,把她带到了京城的荒郊,一间不大不小的草屋外。
“这里有什麽吗?”谢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