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赶走了谢温的睡意,此时她脑子有点亢奋,翻转身子直接发问。
“娘,听说有人向你倾诉爱意?你接受他了吗?”
谢母拧湿帕子的手一顿,“谁在乱说?”
谢温特别直白的眼神凝望着她,谢母抿抿唇,老实交代。
“他是我旧时相识,我们曾经,差点定下婚约。”
“哦阴差阳错白月光。”谢温评价道,然後得到谢母一个怒瞪。
“银瑶说他长得好看,您怎麽没瞧上他?”
“他当年年纪比我小上许多,我怎会看中他呢?”
“他父亲曾是你外祖父手下的兵,在他年幼时父母死在了山匪手里。你外祖父怜悯他,收养在侧,我们如亲生姐弟般相处。你外祖父见了,想先替我定下一门入赘婚事,他舍不得我嫁给外人。”
谢母的语气带着怅然,可能感慨世事无常。
“然後呢?”谢温等着下文。
“然後你爹出现了,这个打算落空了。”谢母回过神,匆匆结束了这一段听着很多爱恨情仇,结果虎头蛇尾的过往。
谢温望着她起身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由于帐内过于安静,没多久想着事情的谢温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精神饱满,热意退散,又是一条硬朗的好汉。
谢温拖着散热的病体,求见太子,询问他下州可有消息。
彼时太子身边还站着一位眉清目秀,长相令人感觉舒适的男子。
谢温瞥了他一眼,没再多看。
太子放下卷宗,认真地说:“目前没有消息传来,但孤派去的人已经抵达下州,想必是在和雪闻汇合的路上。”
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令谢温没办法深入话题。
“依太子所见,攻下东洲城还需多长时间?”
早点知道才能开始做回京城的计划,而不是在东南消磨时光,等着匪贼一锅端。
太子沉吟思索,是旁边的男子替他作答。
“短则一月,长则一年。”
这麽极端的数字都能讲出来?
谢温把腹诽的话咽下,“这些海匪真的那麽棘手吗?”
男子颔首,“姑娘没参与过战争,自然有所不知。东洲城的海匪不是一般的贼寇,他们有组织有纪律,还有火药。”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剿匪,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战争,硬要划分,应当属内战。”
谢温总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下,可他又好像说得很正确。
“这位是?”谢温问。
男子微微一笑,“在下是太子门下的幕僚袁飞光。”
“姑娘,战场上的事,还是交给我们这些男子处理,您回去歇息吧。”
谢温石锤袁飞光在羞辱她的事情。
谢温没有动怒,只是看向太子,道出自己的见解。
“太子如今最困扰的,是海匪手里有火药,并且手段凶残,不像大齐军队,因军令如山,苛刻的军规使得他们总有所保留。”
太子没有接话。
“东洲城的火药是您的胞弟,二皇子所输送的。太子若想打赢这场仗,就必须先断了二皇子的路。”
太子的指尖微颤,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