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
第二天一早,崔慎知一脸幸福的从睡梦中醒来,正想抱着平安温存片刻却捞了个空,吓得他衣服都没穿好就赤着脚满皇宫的找平安。
然後满皇宫的宫人,以及黄远道都看到了平安在崔慎知身上留下的抓痕跟肩膀上的牙印。
——黄远道找崔慎知有事,但是崔慎知还没醒,平安只能代为招呼,所以崔慎知找到平安的时候,平安正在跟黄远道闲聊。
黄远道是知道崔慎知满心满眼都是平安的,但是真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场景。
他看了看平安脸上龟裂的微笑假面,又看了看崔慎知脸上羞愧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神情,轻咳了一声,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偏过头去。
“今天天气不错,是个外出踏青的好日子,反正我想说的也不是什麽要紧事,还是回家带着妻女出去赏赏风景,过几天再进宫吧。”
话音未落,黄远道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面色尴尬的小夫妻俩。
平安看着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崔慎知气笑了。
“寝殿到正殿就几步路的功夫,你满皇宫的绕了一圈,是有多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昨晚‘宠幸’你了,你怎麽不去发个圣旨昭告天下普天同庆呢?!”
“不是不是,”崔慎知接过气喘吁吁跟过来的思危手里的衣服,着急忙慌的往身上套的同时,还不忘努力解释道:“平安,我没想让人知道我们…我就是怕你像上次那样,送我一场缠绵悱恻的美梦後就不要我了,有些慌了神,这才…”
听到这话,平安先是愣了愣,然後脸就黑了下去。
她上前几步拽着崔慎知的衣襟就去到了御座上坐下,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道:“都下去。”
思危跟齐康低着头领着所有人退了出去,还十分有眼色的掩上了门。
平安的手立马拧到了崔慎知的耳朵上。
“你有完没完了还,”平安的声音里满是恼羞成怒的意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昨天你说你害怕我不要你了,我就跟你寸步不离的待了一天,到了晚上我还纵着你胡闹到了半夜,你怎麽还念叨着呢。”
崔慎知没有理会耳朵上传来的阵阵痛楚,径直把平安抱到了怀里。
“平安,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就是害怕。”
“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我总是会梦到你吃了假死药後了无生气的样子,整晚整晚的睡不好,只能反复看着乔思雨送来的,你在清水镇的日常才觉得好受一些,却又担心乔思雨是骗我的,疑神疑鬼直到你回来。”
“你回来之後我再也没有梦到过那个场景,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但我没想到那个害怕的感觉印在了我的骨子里,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你不在,只觉得一瞬间心都空了,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慌,害怕得不行。”
看着这样的崔慎知,平安有些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她松开崔慎知的耳朵,跨坐在崔慎知身上,用力戳了戳他肩膀上的牙印:“你有什麽好怕的,你可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①,我就是真跑了,跑到天涯海角去,你派人把我抓回来不就得了,怕个什麽劲。”
崔慎知擡起头看向平安,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行,我承诺过的,绝不会让你受委屈,自然不能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平安有些不敢直视崔慎知的眼睛,纠结片刻後闭着眼睛捧起崔慎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
“崔慎知,”平安正经道:“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所以我永远只会选择对我最有利的那个选项,只要你永远像现在这样,就永远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你,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崔慎知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我会努力一直当个值得天下百姓仰赖的好皇帝,不会让你觉得世上有比我更好更配得上你的人。”
平安沉默了。
她的意思其实是只要崔慎知一直是皇帝,还是个皇位稳固,且听从她绣鞋尖指引的皇帝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但是崔慎知理解的…
算了,就这样吧,大差不离的也算不得错。
平安嘴角微扬,正准备跟崔慎知腻歪几句,就听到了‘嘭’的一声。
两人齐齐看过去,就看到了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清雅。
清雅见到平安跟崔慎知现在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略带强硬又小心翼翼的把平安从崔慎知的身上拉了下来,瞪了平安一眼,又瞪了崔慎知一眼。
“你们俩怎麽回事,都快为人父母了怎麽还那麽不懂事呢?!平安肚子里的孩子才稳下来多久你们就胡来,万一孩子出事了怎麽办?不行,打明儿起你们俩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