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通知
周一早晨,温笙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脸还是有些发烫,她愣了愣,伸手摸了下额头,觉得没有大碍後,又翻过身去对着墙壁发呆。
昨天晚上她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大脑不受控制般地反复播放周六夜晚的画面。她捧着许家宁的脸,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能感受到他脸颊的温度从烫到更烫。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他居然没有推开她,甚至。。。。。。甚至还主动要求她吹右脸颊!
温笙用被子捂住脸,心口怦怦直跳,大脑自动给自己脑补了一出续集:如果她真的凑过去,万一。。。。。。
“铃——铃——铃——”
刺耳的起床铃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她吓得一激灵,心里那点刚刚冒头的幻想瞬间破碎。
宿舍里很快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大家一边抱怨着“好困”,一边翻身下床,拿着脸盆牙缸往水房里走,开始新的一天。
温笙也不意外,她匆忙洗漱,一边刷牙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都是高中生,要以学业为重,不能胡思乱想。
她刷到一半,忽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瞪了一眼,嘴里还含着牙刷,泡沫糊在唇边,举起空着的那只手,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做出一副严厉老师训话的架势。
“温笙!振作点!”
旁边正低头挤牙膏的李清妙差点没把牙膏挤到手背上,“温笙,你吓到我了!”
温笙嘴里还叼着牙刷,满嘴泡沫,一时间解释不清,只能含混着“唔唔”两声,尴尬地朝她摆摆手。
“大早上的,怎麽开始给自己打鸡血了?”李清妙盯着她问,“前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你总是突然傻笑。”
温笙动作一顿,手里牙刷差点戳到牙龈。她忙低下头,接水漱口,为自己辩解:“没有,最近发现在学习上顿悟了。”
“这样吗?那好吧。”李清妙没细究,也接水漱口吐出泡沫。
“昨天我爸妈来学校看我们,我哥说学校准备组织春游。”
“春游?”温笙问。
李清妙漱完口,一边拧干毛巾擦脸,“嗯,之前就有了,我哥去年他们是去市郊区的山里,不知道今年去哪里,说老师们正在开会讨论呢。”
“有说什麽时候吗?”
“好像是三月十九。”
温笙正低头用毛巾擦脸,听到这个日子,擡起头说:“那岂不是春分前一天?”
“是的,所以才叫春游啊。”李清妙晃了晃毛巾,笑嘻嘻地说,“迎迎春天,图个好彩头。”
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路下楼,跑去食堂随便买了几个包子,队伍里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正边排队边说笑。
“听说今年春游要换地方了,别还是爬山啊,太没劲!”
“去年不是去的东郊山里吗?回来好几个都喊累。”
“光是累倒还好。”另一个压低声音,往前凑了凑,“你们忘了?那一次还出了谢礼名的事。”
前面排队的人立马回头说:“小点声,这事少提。”
“咋就不能提了?大家都知道啊。他那天跟老师吵起来,後来不知道怎麽的,动了手。”
另一个摇摇头:“总之传得乱七八糟。有人说是谢礼名脾气爆,顶撞了老师;也有人说是同学之间闹矛盾,最後把老师都扯进去了。”
“我听到的版本还有关两个年级第一呢。”
“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那天我也去了,当时回来时,有人说是林飞被欺负了,也有人说许家宁掺和进去了。。。。。。不管怎样,最後谢礼名退学是真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时高时低,李清妙她们竖起耳朵听,依稀能听到“林飞”丶“许家宁”丶“退学”等词。
李清妙小声感叹:“原来谢礼名的事,真是那次春游之後啊。。。。。。”
“谢礼名是谁?”温笙问。
“你居然不知道?”李清妙睁大了眼睛,科普道,“他原来是高三的,挺有名的一个人,成绩一般,但人特别能闹事。去年春游回来没多久,就突然退学了,听说和老师丶同学闹得很僵。”
她撇了撇嘴,补了一句:“我哥最讨厌的就是他,说他死装,总是喜欢装城里有钱人,其实是个。。。。。。”
李清妙说到这里,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後,才凑到温笙耳边说:“其实是个私生子,谢家人还不认。”
“这样啊。”温笙只是淡淡回了句,对这个人明显不感兴趣。
李清妙见她兴致缺缺也不恼,咬了一口刚买的包子,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算了算了,八卦由我打听就行了,你只负责知道就好。”
温笙感觉心里暖暖的,伸手挽住李清妙的手臂,把头靠了上去,笑眯眯地说:“最喜欢你了,妙妙。”
李清妙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逗得一愣,随即佯装嫌弃地抖了抖手臂:“少来,油嘴滑舌。”
大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