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商少元打来的,她看着屏幕上陌生的电话号码,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
大概是正在对接的项目,对方团队新进来好几个工作人员,她今晚就是因为这个事耽搁了才会那么晚才去酒店。
要不是这个项目很重要,她肯定优先操办傅兴言的生日宴。
“喂?喂喂,商乐吗,你怎么回事,傅少生日呢,怎么还没来?我们都结束了。”
那边响起一个明显戴着醉意的声音,商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合作方,而是傅兴言那群公子哥朋友中的某一个。
“傅兴言醉了,你不来照顾他吗?多好的机会啊……”那声音毫不客气地冲她嚷嚷,语气里带着笑。
没等他说完,商乐把电话挂了。
她点进通话记录里,把来电号码拉黑,干脆地关了机。
这样的调侃商乐不是没听过,她不想只做傅兴言的工作伙伴,也想融入他的生活,所以傅兴言的聚会她总是想办法跟着去,但去了又实在不喜欢。
以前在家她也不参加聚会,嫌无聊。
大家玩,她就坐在角落里看文件,要是傅兴言他们玩得晚,她会让司机先走,自己开车送傅兴言回去。
她从不藏着自己的心思,大家心知肚明,有时候会当着傅兴言的面意有所指地起哄几句,结果往往是傅兴言不高兴的把话头揭过去。
以前听到类似的调侃,她其实是有些好奇傅兴言的反应的,也指望过说不定傅兴言会借着这样的机会肯定她的付出,承认她是能与他并肩的人,再不济,也能让他从别人口中更清晰的知道她的好。
她对傅兴言的喜欢是这么的卑微吗?
商乐又打开了窗,沁凉的风和外面嘈杂的声音涌了进来,车子在高架桥上,四周是飞掠而过夜色,她心底忽而涌起巨大的茫然来。
就好像她一直蒙头睡着,突然醒来却脑袋昏昏沉沉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明明那么多的过往和年月,来路都一清二楚,却只觉得人生忽而空荡荡的。
梦里真的就是她往后的余生吗。
好像想要的都得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商乐把额头抵在开了一半的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她把我电话挂了。”
酒店电梯走廊里,某个公子哥震惊的看着屏幕,正要再打一个过去,另一个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你有病是不是?别打了。”
“我们都走了不得有个人来照顾傅兴言吗?”公子哥说,“就让他一个人?”
“你怎么不去照顾?”翻白眼那位再接再厉翻了个更大的白眼。
“我不会啊。”对方道,“司徒丞,你实话说,是不是对商乐有什么意见?”
“看见她就烦。”叫司徒丞的公子哥神色里透着毫不掩饰的不爽,“她是秘书,不是傅兴言的保姆,别什么事都找她。”
“谁看不出来她那点心思,往傅少身边扑的人又不只是她一个,起码商乐比那些只靠脸的女人能干多了吧,不然傅兴言也不会单单把她留在身边。”被说的公子哥把手机收了起来,不满道,“你再给哥们儿翻个白眼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