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向客厅桌上摆放整齐的礼盒,他擡手轻捏了一下眉心,微睁的眼眸像是被寒风拂过,平日里维持的温润形象在此刻全然不复存在,只剩下原本的淡漠。
一上午邢贝坐在自己工位上频频发呆,时不时看会手机,就连旁边同事叫了她好几声,她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终于熬到下班,她几下收拾好就回铂睿天府,屋内黑漆漆的,看来陆润煦还没有回来。
她将包放在沙发上,转头就看见她昨天晚上摆在桌上的东西,到现在还原封不动的呆在原地。
收回视线,邢贝来到吧台给自己调了杯度数偏低的果酒,顺便处理今天还没有完成的工作。
分分心,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邢贝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往常七点就下班的陆润煦,到这个时候居然都还没有回来。
邢贝拿起手机准备询问他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到嘴边的话,却在聊天框里打打删删。
她烦躁的准备关掉手机时,聊天框里突然弹出一条消息,她立刻点开页面。
陆润煦:【今天晚上我要加班,你先睡。】
邢贝看到消息,整个人瞬间淹了吧唧。
山茶小姐:【知道了。】
*
晚春酒馆。
风雅古朴的雅室内,陆润煦坐在黄花木椅上,双腿随意的交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
白衬衫纽扣微微敞开,辉煌绚丽的灯光洒在他身上,让清冷的面孔上多了些散漫不羁。冷白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手机边沿。
清隽如画的眉眼,在此刻染上一丝烦躁,俊美的脸庞一如既往的冰冷,好似世间的一切都不能让他动容。
坐在旁边穿着白色西装,怀里还搂着一个火辣女人的穆榕,看到他这样,笑着调侃道:“我说阿煦,你现在终于把你那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娶回家了,怎麽还愁眉苦脸的?”
在一侧神色淡淡的商逸辰也看过去:“什麽时候带我们也见见你的白月光?”
陆润煦冷冷扫他们一眼,端起桌上艳丽的酒杯,浅浅抿一口:“我老婆凭什麽给你们看。”
穆榕松开怀里的美人,伸手揽住他的肩:“阿煦,别那麽小气。”
陆润煦嫌弃地推开他,薄唇勾起冷冷的弧度:“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马上都要和苏家小姐订婚了,还敢出来混,真不怕老爷子让你跪祠堂。”
穆榕笑着重新搂回美人:“阿煦,这揭短可就没意思了啊。”
“再说,我和苏韵淳是家族联姻,两个人是搭夥过日子,她也管不了我。”穆榕眉眼尽是得意。
商逸辰擡眼笑了笑:“那可不一定,万一有一天你後悔了,到时候就是追妻火葬场也来不及。”
穆榕坚定摇头:“不可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太熟,而且苏韵淳才不是我喜欢的那款。”
陆润煦才没兴趣听穆榕讲他那风流史,拿起手机起身离开:“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慢慢玩。”
商逸辰笑着擡眸,温和的眉眼像是一摊春水:“路上注意安全,下次记得把嫂子带上。”
出晚春,他本打算在公司凑合一晚,当司机开到一半,他忽然又改了主意,在铂睿天府楼下站了许久才上去。
推开门後,他没有开灯,径直来到邢贝的房间门口。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月光透进来一束微亮的光亮。
他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推开门,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人,笑着轻叹一声,走到她床边缓缓蹲下。
精致漂亮的脸庞贴着毛茸茸的玩偶,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一对眼睫毛浓密又细长,很漂亮,和白日里的她有着很大的差别。
邢贝很多时候都是浓妆,美的不可方物,就像是冬日里一株冷傲的雪梅。
他安静的看了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回荡,离开前轻轻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直到听到落锁的声音,邢贝才缓缓睁开眼睛。
清冷的月光洒在纱窗上,外面霓虹灯光闪烁,铂睿天府正直市中心地段最好的地方,不管在哪个房间都能一览市中心的繁华。
昏暗宁静的房间里邢贝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好似要冲破骨骼,那种奇妙的感觉也一直在大脑里盘旋。
从那晚上後,陆润煦有接近一个周都没有再回过铂睿天府,每天晚上又会给她报备一声他在干什麽。
她最近公司也忙,原本在休息的时间也被安排出差,也把如何哄陆润煦的事给抛之脑後。
出差回来,邢贝回到屋里直接将行李箱扔在门口,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这几天工作压力,又加上感情上的困扰,她整个人非常的疲惫,她对陆润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喜欢好似一切都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是喜欢他,可说不喜欢,心里却又时时刻刻挂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