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陌生女子看上去比小叶更为着急。
杜蘅拉了拉站在一旁的小叶,问道:“她是何人?”
听到杜蘅的话,那陌生女子转过身拧着眉打量了她一番。
“有话直接问我就好,我是佩兰,是顾小姐在顾府时的丫鬟。”
杜蘅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你平日也住在这里?”
“不,我平日还是在顾府,只是最近听闻小姐回来了我放心不下,偶尔过来帮帮忙。”
“那你常来,应该也认得张灼此人了。”
“认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
这样直白又没有起伏的话语反倒是让杜蘅有些惊讶。
“你很厌恶他?他都做了什么?”
佩兰不多废话,将小叶的袖子撸起,拽着小叶的胳膊拿给她看。
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和淤青看上去触目惊心。
光是手臂上就已经这样了,身上更不用想是多惨烈的情况。
何况小叶是刚被买回来不久。
“他贪财好色暴怒一事无成,周边的邻居也都知道,就是烂人一个。”
“整日待在家里好吃懒做,全靠家中两个女人来养,还喜欢打女人。”
杜蘅垂下眼:“那……官府不管吗?”
“官府?报官了又能如何,只不过来人装模作样劝几句,让他道几句歉就又是好男人了,官府的人也都是男人,他们都是一伙的。”
“所以您说这样的人,他不该死吗?”
佩兰镇定又漠然的眼神直直对上她,杜蘅哑口无言。
“佩兰你来了。”
顾非晚此时悠悠转醒,整个人虚弱得不行。
“非晚!你醒了,可有哪里还难受?”楼易水心疼地望着她。
“我没事。”顾非晚摇摇头,嘴上没有一丝血色。
“许郎中,我家小姐她如何,为何会晕过去?”
佩兰对着一旁把脉的郎中问道。
“你家小姐,已有足四个月的身孕。”
“什么?”
众人都愣在原地。
倒是顾非晚神色不变,似是早已知晓。
四个月前,正是她丈夫在家的那段日子。
杜蘅终于知道是哪里感觉不对了,顾非晚一直提到她夫君,可屋内的衣物摆设全是她一人的,并没有属于男子的物品在。
“顾娘子,你夫君他人在何处?”
顾非晚张着干裂的嘴唇:“我夫君他,几月前去参军了,约莫这段日子就快回来了。”
郎中写下药方,递给佩兰嘱咐道。
“她身子太过虚弱,情绪波动大,不可再干劳累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