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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第1页)

暗涌

晨读的琅琅声刚歇,王志韬的胳膊肘就重重磕在同桌陈凝仪的桌沿上,力道带着刻意的挑衅。他没等她回头,声音先裹着戾气砸过来:“你上周劝我的时候,不是说萧浮舟‘人靠谱’丶许雁池‘懂分寸’?”

陈凝仪握着笔的手一顿,墨点在练习册上晕开一小团黑。她侧过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正撞见王志韬眼底翻涌的阴翳。那是被许雁池拒绝後的怨毒,混着抓准她软肋的算计。“我是觉得……没必要闹太僵。”她的声音轻了些,上次拦着他丶说“萧浮舟不是那种人”时的笃定,此刻像被水浸过的纸,软了大半。

“闹太僵?”王志韬嗤笑一声,趁讲台上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往她身边凑得更近,肩膀几乎贴着她的胳膊,“你是不是忘了,是谁上周拽着我不让找许雁池麻烦?可你替他俩说话的时候,人家早凑一块儿了!”

陈凝仪的睫毛颤了颤,指尖悄悄蜷起。王志韬眼尖地捕捉到这个动作,立刻把声音压得更低,像淬了毒的蛛丝,缠得人喘不过气:“就你劝完我第二天,我在教学楼後巷看见的——萧浮舟把许雁池堵在墙上,手攥着她的後颈,俩人头埋得特别近,舌头都缠上了。”他刻意把“舌吻”两个字咬得黏腻刺耳,“许雁池还笑着说‘陈凝仪那天还劝你别找我,真多管闲事’,你猜萧浮舟怎麽说?”

他顿了顿,等陈凝仪的呼吸明显变促,才模仿着萧浮舟平日里平静的语调,却掺了冰碴似的冷:“他说‘管她干嘛,又不是真朋友,别耽误我们’。”

“不可能。”陈凝仪的声音发紧,指尖掐进课本封面,留下一道白印——她想起劝王志韬那天,萧浮舟路过时冲她点头的温和,她始终不相信萧浮舟是这种人,心里隐隐记恨上了许雁池,这些想法让王志韬戳破了捷径,碎成一地怀疑。

“我骗你有什麽好处?”王志韬立刻接话,语气急得像替她不值,甚至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装出“真心提醒”的模样,“你为了他俩,上周还跟我红脸,结果呢?人家背後笑话你多管闲事,萧浮舟根本没把你当朋友!你想想,要是他真把你放在心上,能背着你跟许雁池那样?能说你‘不是真朋友’?”

上课铃响时,陈凝仪还僵在座位上,耳朵里嗡嗡响。王志韬飞快坐直身子,却在低头翻书的瞬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补了句:“你自己琢磨琢磨,到底是谁在骗你。”

这节课的四十五分钟,陈凝仪盯着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桌肚里的手越攥越紧,指节泛白,王志韬的话像细小的石子,沉进她心里那片刚被搅动的浑水——她想不信,可“舌吻”的画面丶“不是真朋友”的冷语总在眼前晃;想信,又记不起萧浮舟有半分把她当朋友的模样。这种悬在中间的疑窦,比任何明确的答案都磨人,连老师点她回答问题时,她都愣了几秒,声音发飘。

下课铃刚响,陈凝仪就攥着课本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周围同学看过来的目光她全没在意,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找萧浮舟问清楚,问那些“舌吻”“不是朋友”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快步走出教室,刚拐过走廊拐角,就看见萧浮舟站在尽头的窗台边翻笔记,指尖夹着支笔,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平静。陈凝仪冲过去时,胸口还在发闷,带着被“背叛”的火气,声音都发颤:“萧浮舟,你是不是早就跟许雁池在一块儿了?上周我还相信你,跟别人帮你说话,结果你就是这样勾搭别人的,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傻,被蒙在鼓里还帮你说话?”

萧浮舟转过头,眉梢轻轻蹙起,指尖的笔顿了顿:“你在说什麽?”

“我说什麽你心里清楚!”陈凝仪把课本往墙上一撞,眼泪都快涌上来,她飞快地用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鼻子一酸,把王志韬教她的话原封不动砸出来,“你俩在教学楼後巷舌吻,许雁池还笑我多管闲事,你说我根本不是你朋友!萧浮舟,你的魂是不是全被许雁池勾走了?连句真话都不肯跟我说!”

这话刚落,走廊後门那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吱呀”响——许雁池正攥着本练习册,本来是想找萧浮舟问昨天没弄懂的数学题,此刻却僵在原地,心像被什麽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咯噔”沉下去。她听见陈凝仪喊着“舌吻”“萧浮舟的魂被许雁池勾走”的话语,还有那句带着哭腔的控诉,让她站在阴影里,连脚步都挪不动,手里的练习册被攥得皱成一团。心里也隐隐有些难受和生气。

萧浮舟的脸色没什麽波澜,只是眼神冷了下来,语气也沉了几分,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我说了,我和许雁池根本没什麽。到底是谁造的黄谣?!你给我说清楚?”萧浮舟眉头一皱,隐隐猜出陈凝仪是受了谁的挑唆。

“王志韬!他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萧浮舟,你要骗我到什麽时候!”陈凝仪跺着脚,声音拔高了些,像要给自己壮胆,“我为什麽要信你?!他说得那麽具体,连你们在巷子里丶许雁池说什麽都记得,你要是没做,他能编得这麽像?我问你,那个叫许雁池的人到底是谁?你们最好不要走的太近,这件事我迟早会对叔叔阿姨说,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跟他们解释!”陈凝仪越说越难过,眼泪像关不掉的水龙头,“控诉”着萧浮舟的行为。

“随你。”萧浮舟没再跟她争,目光掠过她肩膀,往後门阴影处扫了一眼——他隐约看见个熟悉的衣角,随即收回视线,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如果你执意要听信王志韬的话,那我没什麽好说的。还有,许雁池什麽样,我自己比谁都清楚,不用别人来告诉我。”

最後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颗小石子,落在许雁池心里。她站在後门的阴影里,刚才因“舌吻”而生的委屈,忽然被这句“我比谁都清楚”冲得软了些,鼻尖竟有点发酸,许雁池赶紧从後门跑了。

陈凝仪还想再喊,却看见萧浮舟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她气得直跺脚,眼泪终于掉下来,攥着课本的手都在抖,却没注意到,後门阴影里,许雁池悄悄往後退了半步,把那句没问出口的“这道题怎麽做”咽了回去。

萧浮舟走回教室时,正好和退到门口的许雁池撞了个照面。他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的冷意淡了些,对着她轻轻点了下头,没说话,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许雁池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又想起刚才那句“我比谁都清楚”,心里像被什麽东西填着,又酸又暖。而走廊里,陈凝仪的哭声还隐约传来,像根被谣言扯断的弦,在空气里颤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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