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长房嫡出无能短寿,叶默这个继室所出的次子才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叶良辰:“太爷爷这些年不知道给她用了多少天材地宝,才让她有了修行的可能,结果她与人交手不到一刻钟就吐血昏迷,果然还是废物。”
那些好东西若是用在他身上,以他的天赋,别说是叶夕照,便是叶景云也不及他。
“不。”方氏摇头,纠正他,“她已经不是废物了,这才多久,就能够打败筑基期的叶祁,若是放任她成长,日後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她的身体这样差……”
“再差能比她从前差吗?她身体已经开始好转了,即便仍是个病秧子,也不是从前那个随时可能死掉的叶别雨!”
方氏目光渐渐狠厉。
还有一些话她没有跟孙子说。
那就是长房的人才是真正的尊贵。
这尊贵不是她散播的那些言论决定的,而是叶家之主,叶长生决定的。
若长房不死绝,叶家家産的大头必定被长房把持。
而他们这麽多人只能分剩下的。
还要按能力去争。
他们三房要是有足够的能力,也不需要靠她这个妇人用手段了。
“良辰,你虽然有家主亲自赐名的殊荣,又有着尊贵的出身。但长房死得只剩她一个人,怜贫惜弱是人的通病,家主一直对她很关照。倘若她展露天赋,家主能分给别人的目光就更少了。”
“到那个时候,我跟你爷爷,你爹娘这麽多年的心血,还有你这麽多年的藏拙,都没有意义了。”
叶良辰攥紧拳头,不能接受这种事。
为了避免叶家其他人将对方氏的仇恨报复到他身上,他从小就扮演着轻狂愚蠢的浪荡子,四处惹事,不知被处罚过多少次,才让他们对自己放松警惕,不将他视作对手。
如果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他不是白吃苦了吗?
况且,这麽多年下来,他的骄傲做不得假。
叶听荷从他的同辈变奶奶辈,就够让他难受,如果真让她处处超过自己……
叶良辰眼中透出森寒的杀意。
这杀意比他被操控着自扇耳光时还要强烈。
“您说的对,不能让她这样得意下去。”叶良辰看向方氏,“我给母家那边透露些消息?”
叶长生不准叶家人手足相残。
但外戚不算叶家人,外戚的附庸更不算了。
想要搭上叶家的家族势力不知有多少,多的是人想给他们递投名状。
叶听荷如今身边还没有高阶修士作为护卫,正是机会。
“不。”方氏阻止他,“你已经跟她有了冲突,平日里找找麻烦还好,绝不能率先在暗中下手。”
叶良辰:“那……”
“你暂且等着吧,她能修炼,最坐不住的可不是我们。”
方氏扯唇,满是嘲讽地说:“人人都说我是毒妇,可没了我,叶家的斗争也没有停止不是吗?”
她满是茧子的手被少年的手捧住。
“祖母,你没有做错,家産之争向来如此。”
“是啊,向来如此,只有够狠心,才能笑到最後。”
叶家另一边。
气派的书房中,云鬓花钗的美妇人坐在桌後,于烛光中批阅着账本。
锦衣的少年郎自屋外走进来,弯腰行礼时,有一串白玉佛珠从腕间垂下。
“孙儿拜见祖母。”
妇人擡眸看他一眼:“见过了?”
“见过了。”
“你打算怎麽对付她?”
“请祖母见谅,景云并不打算对付这位新来的姑奶奶。”
被无数叶家人忌惮的叶景云外表是唇红齿白少年郎,气质却像是温文尔雅的君子,举止得体,没有半分青涩或是少年人的锐气。
“哦?”妇人放下手中的账本,与他对视,“你打算如何?”
“我今日不仅见过叶听荷,还见过了叶夕照和太爷爷,以及叶听荷的夫婿。”叶景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们之间的关系,绝非外界猜测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