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前辈,我替两城百姓谢您。”
“不必说劳烦。”他一摆手,“鬼于人族领域生乱,见者有责。”
文人爱谈风月,喜游四方,亦有忧民知心,济世之志。
南真人把画卷一收,急匆匆地走了。
叶听荷把拓印的画纸交给无相寺现任方丈悲弘,请对方帮忙传到周边的城镇中,悬赏通缉。
悲弘是悲愿的同辈,他是云弥禅师的第十代徒孙,悲愿则是云梵祖师的第十代徒孙。
云梵祖师年纪比云弥禅师大许多,但苦行僧这一脉传承越来越难,悲愿年纪轻轻就是十代弟子,到他们这代,弟子年龄差就倒转了过来。
悲弘对悲愿这个小自己许多的师弟非常满意,欲举其为千寺佛子,但云弥禅师一直想让叶景云入佛门,让後者当为佛子。
这令他对悲愿更多一分疼惜。
所以尽管方丈不知晓叶听荷与两位师祖的交流,也因她与叶景云同行而自带对叶家人的刻板印象,但有悲愿作证的一些细节,她仍旧让他答应了这事。
叶听荷对悲弘的印象也不大好。
她算是明白为什麽云弥禅师一把年纪,眼看就要迈入大乘期,还这样活跃在外界,主持无相寺的各大事务了。
完全就是不放心他这个徒孙!
抛去一切外界因素不谈,只要有“人族修士给鬼域的鬼做事”这种可能,也不应该放过。
南真人这个做客的,都二话不说去帮忙,他身为无相寺的方丈,事情又发生在无相寺的地界,竟然跟她要人证物证。
还想让她把在柳河村抓到的楚昭交给他。
且不说鬼已经入了地府,就是还在她手里,他也没有主动索要的道理。
悲愿送叶听荷出来,略带歉意地说:“方丈师兄治事严谨,多思多虑,方才冒犯施主,小僧替他向您道歉。”
他这个师兄,管理内务是一把好手。
但情绪过多,爱自己寻思,待人接物上难免带上了偏见,只是克制着,不明显。且因修笑口禅,平日里笑着,不够敏感的人不会发现这点。
但悲愿知道,眼前这位是极聪明的人,定是看出来那隐隐的针对。
作为常被师兄照顾关爱的人,他也只能代为道歉,再寻机会补偿。
叶听荷神色淡淡:“严谨是好事,只是佛门中人,本不该这样强求于人。”
不说六根清净,也别戴有色眼镜看人啊。
悲愿没再说抱歉的话,叹了口气说:“待云弥禅师回来,我会向他说明此事的。”
叶听荷不想将情绪浪费在不在意的人身上,见他态度诚恳,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反正有南真人亲自出手,无相寺很难说能不能起到作用。
等南真人和云弥禅师回来的日子里,叶听荷跟长烆一起逛了山下的集会。
集会已经到了尾声,没什麽好东西。
所幸他们也不是为了买重要的素材,只是为了逛逛,重点在彼此身上。
采购各地特産,听摊主讲讲故事传说,也挺快乐的。
除了逛集会,他们也没事玩一下小孩(清光:急需有人为我发声),去看叶景云打擂。
是的,除了集会,还有打擂台这种活动。
以全员尚武为世界背景,也没人说他们这样会打扰佛门清静。
叶景云预备好的“第十八次婉拒成为佛子”的戏没有演上,这段时日心情烦闷,左右无事,就报名参加了打擂,每日过来比上几场。
他自然也注意到台下的叶听荷两人,不知想到什麽,手中用力,直接击败对手,自己却跳到台下,来到叶听荷面前。
“我有些事情要同你说。”
叶听荷:“嗯?”
“请随我来。”叶景云把他们待到自己在镇中买的院子,屏退左右,才进入正题。
“我看镇子里张贴告示,说要抓一些流窜到境内的鬼和为鬼作伥的人族修士,上面写着‘据热心侠士举报’,只要有心,就能查到你身上。”
这段时间,叶听荷是唯一在无相寺接过委托的人,她还去找过方丈。
想打听出来并不难。
叶景云还指望她成长起来去杀鬼王,因此很紧张她的安全问题:“为鬼做事或者与其交易,是与全人族为敌的事情,你这样做,必然会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视你为眼中钉的”
“我故意的,就怕他们不来找我。”
见他仍旧一副不赞同的样子,叶听荷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担心,上面的大鱼有人抓,而那些漏网的小鱼小虾,都对我造不成威胁,还能助我精进功法。”
到时候真有人找上她,怜梦就又能派上用场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