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岫的家还保持着商今樾上次来的样子,可仔细看又好像有些不同。
她添置了几件家具,客厅的沙发换了个样式,看着更软了,很适合人脚步不稳,相拥着躺下去。
可明显,时岫的目的地不在这里。
又或者她现在并没有想将自己新买的沙发弄脏的想法。
时岫有她自己的目的地。
她揽着商今樾的腰,不断的从这人唇间汲取她想要的味道,商今樾就这样被她推着,吻着,跌在了卧室的床上。
昏暗的房间只有月光从窗外落进来,时岫看不见自己,却能看到商今樾的脸。该雯件取自:5吧伶六四一5O5
疾风骤雨的吻逐渐平静下来,她撑着手臂,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吻着商今樾,目光始终停在她的脸上。
这人画着精致的妆容,就还跟下午同自己告别时一样。
她浓密的眼睫鸦羽一般,柔软的覆盖着她的眼睛,月光将里面的冷意柔化,只剩下了干净与澄澈。
商今樾有着挺拔的鼻梁,鼻尖上点着高光,叫人想要凑过去轻吻一吻。
时岫想,人类再怎么归为高级,也还是动物,也喜欢用鼻子互相触碰,交换自己的味道。
房间里慢慢纠缠起来的味道,跟在公海上的不一样。
时岫凑近蹭蹭商今樾的鼻子,她的吻细碎厮磨,略带着苦涩的木质香沾着酒气,却没有闻到第三个人的气味。
于是,时岫不知道搁置在哪里的心被好好的包裹了起来。
她的占有欲来的奇怪,好像是被酒精托着,才有了机会释放。
窗外的树梢将月亮在时岫眼里拨乱,她突然想起自己最开始为什么会沉溺酒精。
这种什么多余的想法都不会有,只沉浸在一种情绪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得放松。
秋日的佛罗伦萨,空气里透着微凉,似乎也让人能够更好的喘息。
时岫看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人,手指顺着她的背脊,滑下裙摆:“要不要紧。”
这话说得模糊,可商今樾知道,时岫是在问她这条裙子要不要还,能不能弄坏。
没什么能不能弄坏的,再昂贵的布料在今晚也不值一文。
商今樾摇摇头,给了时岫一枚肆意妄为的金牌:“不要紧。”
于是时岫抬手,房间里响起拉链滑下的声音。
不能说商今樾没来得及反应,她早就对时岫的动作有所准备了。
可当背后的束缚松开,她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
月影从窗外落进她的视线,她望着视线里落下的声音与身影,好像一场虚无的梦。
“撕拉——”
缓慢而刺耳的声音从床尾传来,商今樾身形一滞。
那是丝质品裂开的声音,从商今樾的腿往上,直到将她的腿从束缚中拨开。
时岫的手比过去伶俐了很多,冷空气贴着她的掌心朝商今樾的双腿涌来。
而床单比绸质的裙子要柔软,托着她的身体更近的靠近时岫。
明明是没有了束缚,商今樾却觉得自己的心口发紧。
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时岫的衣领,一双长腿无处放置。
对时岫来说,要紧的不是商今樾衣服,而是束缚在商今樾腿上的丝袜。
这一刻起,她掌心拂过的皮肤终于真实起来。
就好像在她面前的商今樾也是真实的了。
无序的思绪又要发散,蔓延。
时岫直勾勾的盯着商今樾,接着便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肆无忌惮的吻了下去。
没人知道时岫在想什么。
时岫也不想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她吻过商今樾的嘴唇,在她的口腔中撒野。
细碎的吻蹭着她的脸颊,脖颈,在她的锁骨徘徊。
情绪总是在这种时候最容易被人捕捉。
商今樾也不是过去的她了,她能感觉到藏在时岫的吻下,难以舒缓的颤抖。
只是这一次,无法沟通的人成了时岫。
每当给商今樾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时岫就去堵住商今樾的嘴巴。
用她的嘴巴,或者她的手指。
她不想听人说话。
似乎是写进了骨子里:对话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