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想到,因为她本来就放纵自己産生了需要和阵平和hagi做才能觉得满足的瘾,这种事情……她就算昼夜难眠也根本难以对他们开口,只能装作自己很好。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给我吗?」
但现在,眼泪不受控制地浸入了被子里,无论如何也不敢把埋进被子的脸露出来,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对。」警察阵平先坚定地拒绝了她,才转移了话题,「由纪,就这样打电话吧,没关系的。」
忍耐不住地抽噎了,自暴自弃地擡起泪眼朦胧的脸颊,再次诚恳地请求道,「真的不行吗?我需要……阵平和hagi。」
「不行。」警察hagi几乎本能地伸手要帮她擦眼泪,却在动作做出一半时就当做什麽都没发生地静静收手,「抱歉……我早该想到的,小由纪一直……本来就把我和小阵平当做精神支柱,现在才会……我们不该那样贸然地……」
栖川由纪只要擡起眼睛看到他们,就已经说不出逼迫他们的话了,反而轻易地把隐瞒了这麽久的事情和盘托出了,「我本来就在身体上很依赖阵平和hagi……算是有瘾吧,很糟糕,总之和阵平和hagi都没关系。」
她什麽也思考不了了,连哪个hagi哪个阵平也没做区分,也没去看他们的表情,摸索着找出手机,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被接起得很快,但对面没说话,只有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所以她主动问,“……阵平?你在哪里?”
电话对面的声音很疲惫地说,“研究所。”
她觉得大脑的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hagi呢?”
“如你的愿,和那个绿川一起,打算趁你还没回来把库拉索抓了,免得你沾上嫌疑。”
对面不再说话了,好像在等她开口,可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说什麽,只是下意识蜷缩起来,“……想听阵平的声音。”
他故作不在意地问道,“那两个家夥呢。”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是鬼魂的话没办法说话。”
“……我懂了,”她听见组织阵平嗤笑了一声,“也没办法抱你是吧。”
“啊。”她说不出话了。
“这种时候想起我来?”组织阵平的情绪一瞬间爆发了,“跟着你的鬼魂的话,难道要看着我抱你吗?”
“抱歉。”她一时间想不到太多事情,不知道说什麽,一下子就只会道歉了。
“没事的,”栖川由纪抱着被子磨蹭,很快说服了自己,“阵平和我说这几句话……已经够了。”
“哈?”
她忍耐着说,“我不打扰……”
“地址。”电话对面已经传来了飞快起身的声音,还有带倒的什麽杂物叮铃哐啷往地上掉的声音,“邮箱发给我,然後等着,我马上订票。”
……
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松田阵平就挂掉了电话,然後在飙车去机场的路上订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只记得在登机前给另一个幼驯染发了条消息。
由纪听起来一点也不幸福。
应该为此而难过,实际上心里只剩下狂喜,无论如何也想要立刻按照她的需求去到她身边。
就像是她每次要求“继续做吧,阵平”,明明知道这样顺着她不是好事……可是,松田阵平本来就会永远陪在她身边,永远满足她,这样的话就没关系吧?所以无数次放任。
在上飞机前就收到了由纪的邮件,是她现住的安全屋地址,于是知道她接受了自己去找她,就算接下来要渡过十几个小时的无聊航程也变得兴高采烈起来。
已经按捺住自己很久不去联系由纪了,本来就没办法阻止她的离开,要是死缠烂打的话就会像之前一样,逼迫得她将“我消失的话一切问题就会解决吧”这种话都说出口。
所以已经按捺住自己很久不去联系由纪了,可是也不知道她如果离开的话会发生什麽。这个世界从没有过由纪,还是说这个世界的由纪会死掉?
不知道。
每天都怀抱着巨大的恐惧,明明期望得到她的消息,又恐惧着得到她的消息。最害怕的是有一天,「由纪」这个名字就那样悄无声息地从脑子里消失了。
从兜里摸出习惯性为她准备的零食,竟然怎麽也想不起来为什麽。疏解的时候下意识去翻衣柜里有她气味的东西,却什麽也找不到。也死活想不起来为什麽自己给自己找死,好好地混着黑却悄悄和公安合作。
……怎麽可能接受没有由纪的生活,哪一种没有都不可能接受,忘记和她一起的一切甚至是最无法接受的那个未来。
于是这样心怀恐惧地度过每一天。
接到电话的时候甚至有一种,“要接受最後的审判了吗”,那样的感觉,拼尽全力忍耐着巨大的恐惧去听她说的话,最害怕的是下一句就会从电话里传来一句“我要走了,阵平会忘记我的”,绝对会忍不住咒骂。
即使是由纪也会忍不住咒骂。不……就是因为是由纪。
但没有那些让他恐惧的事情发生,什麽都没有,反而是个巨大的惊喜。
——由纪也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