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架势,我没来由的不安,心不住下沉。
车门大开,里面坐着一位中年男人,白发秃顶络腮胡,国字脸,正襟危坐,十分有气势。
廖国文,犯罪心理学专家,一个经常出现在报纸和教学讲座上的男人。
“您找我?”
廖国文点点头,抬手示意我上车。
见我迟迟不肯动,严肃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放心,这次请您来,只是希望你可以帮我们一个小忙。”
小忙不小,我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孟序。
后者一改刚刚的散漫,军姿站得极为标准,但还是隐晦地朝我点了点头。
看来不是冲着我来的。
我稍稍平静了一点,抬脚上车。
“你还记得李晓萍吗?”
“谁?”
我有些懵,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李晓萍”,车外的孟序帮着回忆,“一个护士,去年12月份的时候,曾经作为医疗团队的一员服务于你的丈夫,后来因为发生口角冲突,被你辞退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我恍然间想起了那个被称作小李,敏感到跟患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样的人。
“她出什么事儿了吗?”
廖国文凝重地点点头,递来一张照片,“她死了,我们是在她的出租屋里发现的尸体,都已经快被蛆虫啃食干净了。”
照片上的小李,已经分辨不出人形,头皮脱落,半张脸只剩下骨头,另外半张有很多昆虫啃食留下的洞。
身体更是惨不忍睹。
我只看了一眼,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呕——”
廖国文见怪不怪,平静地将垃圾桶递给我。
我摆摆手拒绝了,晚饭没吃,中午吃的早已经消化掉了,吐也吐不出什么。
“是谋杀吗?”
缓了一会儿,为避免自己再回想起来那张照片上的内容,我只能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显而易见,自杀或者是自然死亡的话,我们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了。”
孟序耸肩,端着泡好的面上了车。
“滚回你自己车里吃去!”
廖国文呵斥了他一句,随后严肃地面向我。
重头戏来了,我跟着坐直身子。
“李晓萍身体里缺了几个内脏,分别是心脏、肺、双肾,以及,她的骨髓被抽空了。”
“经过尸检确定,她的内脏是在她活着的时候,而且是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被人以非常专业的方式,医疗摘除的。”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心,随着他一个接一个蹦出来的字,缓缓下坠。
“你们是怀疑……怀疑她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有些不敢置信,浑身冰冷地看着他,“理由呢?就因为我跟她发生了口角,并向她索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