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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报复 你身上怎麽到处冰冰的哪儿热乎（第1页）

第60章报复你身上怎麽到处冰冰的，哪儿热乎……

段衍迟疑片刻，忽绕到他前面，直勾勾盯着他：“师兄可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这些时日你为何总躲着我？你应知我接这些任务只是想见你，不是为了让你忙碌，这桩事我自己能行。”

他说得诚恳，可陵稹的注意力全被右眼的段衍夺了去。段衍那日将这法器转赠于他时往其中加了一缕混沌之气，法器炸裂，碎片入眼，自那以後，所有与混沌相关的东西都在这只眼里显露无疑，无论是被时神的金砂缠绕着的傀儡，还是天门後段衍降临人间的意识。

他目光复杂地望着陵稹：“你就打算这麽一直躲下去？我拖不了祂太久，至多三十年，三十年後还是要……”

陵稹面沉如水：“三十年就三十年，我一定会找出更好的办法。”

段衍语气也急切了起来：“这就是最快最稳妥的办法！否则再让你这麽透支阳寿，你还有几年能活？”

“不用你管！”陵稹忽出离愤怒：“你若真关心我，当年就不该回溯时光来找我，不该让我知道未来，不该逼我做这种事！你就该让我死得干脆利索！”许是情绪过于失控，他的手再次控制不住地颤了起来，带着怒气的眼中滚落无数泪滴：“你就该老老实实留在你的时空，不要让我有机会满足你的恨与爱，不要让今日之事发生……”

两只眼睛中的段衍双双怔住，一个因他的答非所问泪流不止而惊愕万分，一个因他的怒不可遏求死不能悲痛难抑。

陵稹话刚出口便觉後悔，他知他不该冲着段衍歇斯底里，无论是现在的，还是未来的。他们什麽都没做错。

但连日的杀戮令他已日渐难以管束自己的情绪，他清楚自己正变成过去最厌恶，最恐惧的模样，初成年时阿陆为他描述的未来，已离他越来越近。

自一年前段衍回来後，他已数不清杀了多少人，他不想他消失，于是开始疯狂寻找别的办法，凡被金砂缠绕的傀儡，他尽数杀光了，理智上他清楚那些已非真人，可他身上溅上的是人的血肉，耳中听到的亦是人的惨叫……尤其是云墟阁，云墟阁漫山遍地铺满尸首，只馀段衍和逃之夭夭的玄准两个活口。

他用幻术遮掩，让十八岁的段衍以为师门一切如常，用百来具傀儡与他扮演同门和谐，师生融洽。

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幻术迟早会露馅，未来的段衍比他更清楚，每回见他，都用那样不忍的，悲伤的目光看他：“你不必如此，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

他恨段衍把那话说得这般轻巧，简单？他既然觉得杀所爱之人简单，那当初何不直接接受他死亡的现实，安安分分让时间向前？

他知自己听见他这话便会情绪失控，于是想方设法避开他，不见现在的段衍，便也能不见未来的。

但方才实在失策，这番话不该在这个时候的段衍跟前说的。此时的段衍不需要，更不应该被这等注定招来罪恶的多馀而肮脏的情感牵绊困扰，只需活在为他编织的幻梦里，等待比让他再次消失更好的结局。

话既出口便不能收回，他只好故技重施，段衍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师兄，你方才是在同未来的我说话？我……”

他话没说完陵稹便甩开他的手，强硬除去他自踏上渡船後的全部记忆，同时弄昏了他：“你什麽都不用知道。”

十八岁的段衍侧躺在榻上沉眠，可陵稹的右眼中，未来的段衍依旧望着他，他的话音量很轻，分量却重：“对不起。我不该……不该回去，不该让你如此痛苦，我知你怨我……”

自暂时胜过时神，将被抹去的因果带回现实後，段衍的意识便降临于年轻时的自己身上。由于大部分精力都在同时神制衡，他无法操纵这时的自己，也无法施加影响，甚至不为其所知，只有陵稹能看见他，能听见他，尚不如昔年在小凤凰体内自由。

但他却依旧不舍得离开。他已再无法从天门中分出哪怕一丝力量来凝练身躯，降临人间与陵稹相会，能如这般借年轻时自己的双目多看他一眼，都弥足珍贵。

可他没想到，陵稹会剑走偏锋到这重地步。道心破碎反而令他“开悟”了似的，他开始透支阳寿以换修为暴涨，几个月馀便攀至整个人界的战力巅峰，随後到处杀戮，这个时段的段衍四处寻他时亲眼撞见了几次，都被他抹除记忆丢回云墟阁内，以至于他的凶名传遍整个修真界时，段衍从始至终都一无所知，直到今日，以混沌的视角，他才看得透彻。

他觉得心痛，陵稹有多厌恶杀人，多厌恶见血他再清楚不过，亲眼看见他变成这般，他实在难受至极。

“你什麽眼神？”陵稹嗤笑：“痛恨我变成这副模样？”

“不……”

“够了。”陵稹眼中凌厉消退，只馀空洞，半晌，他平静道：“我会让你後悔屡屡逼我杀了你的。”

他转身走出屋子，半晌，带了一个细口小瓶子回来，不由分说灌进沉睡的段衍嘴里。

片刻功夫，榻上的年轻人立马坐了起来，睁开的眼中欲=火浮动，但他俨然并未清醒，连身边人是谁都未看清，搂过他的腰就摁在榻上，俯身上嘴啃。

陵稹并未抗拒，任他埋进颈间舔吻啃噬，段衍心道，这也能叫他後悔？若非现在做这事不合适，他巴不得如此……事已至此，他可控制不了这时的自己停下来，只好这般了。

他凝视着身下陵稹的眼睛：“你应该知道这样只会让我爽到的吧？”

“是麽？”陵稹忽笑了起来，唇角勾起，眼里却没有笑意，因而叫人看着只觉毛骨悚然。

他仰头慢吞吞吻住身上青年滚烫的唇舌，被情欲冲昏头脑的年轻人哪受得了这个，当即按着他吻得更深，感觉有只冰冷的手轻巧拨开他衣物，安抚他的躁动不安时，更是热切地恨不得将眼前这朦朦胧胧看不见是谁的家夥“就地正法”。

“你身上好香……脸上也是，”他湿漉漉的炽热唇舌转移到对方脸颊，蹭来蹭去後又回到了唇上，“嘴里还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