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的光芒在岩壁上明明灭灭,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冗长。
守在洞口的几个猎人见余恩三人回来,连忙围上来询问情况,当得知阿杰可能独自闯进了溶洞深处后,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那小子就是这性子,总觉得自己比谁都能耐。”一个年长的猎人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上次在黑云谷,要不是余哥拉着他,他早就冲进毒雾里了,那回可是差点把命丢在里头。”
余恩靠在岩壁上,眉头紧锁,手里的火把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他不是不担心阿杰,只是在凌清山那样的存在面前,任何担忧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阿杰能及时回头,别真的触碰到那位前辈的底线。
一清坐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
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溶洞深处的黑暗,那里静得可怕,连一丝声响都传不出来,仿佛是个能吞噬一切的巨兽。
方才凌清山身上那股磅礴的气息再次浮现在他脑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杰这一去,恐怕真的会凶多吉少。
时间一点点过去,溶洞里的空气仿佛越来越凝重。
火把渐渐燃到了尽头,发出“噼啪”的最后声响,然后彻底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在黑暗中飘散。
有人连忙点燃新的火把,橘红色的光芒重新亮起,却驱不散众人心里的阴霾。
“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老黑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干涩,“阿杰他……”
他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想说什么。
一个小时,足够发生太多事,那小子估计是出不来了。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拖动。
众人瞬间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武器,目光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响动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很快,一道身影出现在火把的光晕里,正是凌清山。
此刻的他,面色难看到了极致,浑身的杀意仿佛要溢出来,
目光扫过众人时,让每个人都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凌……前辈……您这是?”余恩结结巴巴地问道,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凌清山没有回答,径直快步走到火堆旁,把其余几人吓得连连后退。
他蹲下身,伸手拨了拨火堆,火星溅起,映亮了他脸上复杂的神情。
“老夫想好了,”他突然开口,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好笑,“待在这鬼地方实在没意思,出去转转也好。话说你们啥时候回去?带我一个。”
“回?……去?”一时间,余恩有些愣神,没料到这位大佬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带他回去倒也能勉强接受,只是这么一位蓬头垢面、气息骇人的存在,难免不让人非议。
“敢问前辈,”余恩定了定神,拱了拱手恭敬问道,“可有见到方才与我们同行的那个年轻小伙?”
“死了。”凌清山回答得很是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死了?”
“阿杰死了?”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脸上写满了震惊。
“那……他是……”余恩想继续追问死因,又听凌清山冷冷道:“深处有禁制,他自己非要闯,已经灰飞烟灭了。”
听到这,众人犹如遭到晴天霹雳,倒吸一口凉气。
阿杰竟会落得这个下场,着实让人心寒。
没人会怀疑凌清山的话,毕竟以他的实力,动动手指头也能让人灰飞烟灭,根本犯不着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