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你腿呢?”
&esp;&esp;“也是那个时候——”沉迦宴话锋一转,不以为意道,“小伤,早好了。”
&esp;&esp;“小?”
&esp;&esp;倪亦南眼眸清润,在黑暗中透着微光,一眨不眨执拗地望着他
&esp;&esp;沉迦宴偏开眼,“骨折而已。”
&esp;&esp;“而已。”
&esp;&esp;邬霜影说他是粉碎性骨折,没有送去医院包扎没有接受治疗,当晚直接被推上飞机。
&esp;&esp;江城到墨尔本,十多小时的航程,就那样硬生生扛下来吗。
&esp;&esp;对方有多少人,他只有一个人吗,缝了多少针,有没有别的伤,有没有后遗症,阴雨天会不会痛
&esp;&esp;倪亦南忍不住去想象他经历的疼痛。
&esp;&esp;疼痛的程度,疼痛的画面,疼痛的感受,疼痛的无助感。
&esp;&esp;鼻尖酸涩,喉咙变得厚重,连吞咽都十分费力。
&esp;&esp;末了,她偏开脸,垂下眼,盯向他身后的白墙。
&esp;&esp;眼中的微光汇聚成一小束,变成一串串圆润剔透的珍珠,从下巴悬空坠落,重重砸在沉迦宴的手背,四溅。
&esp;&esp;“哭什么。”沉迦宴把她抱去琉璃台上,抽纸给她擦眼泪,“他们伤更重,肋骨断了四根,刀——”
&esp;&esp;“这种事是可以比的吗?”倪亦南打断他。
&esp;&esp;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给她添堵。
&esp;&esp;难道别人伤更重,他的伤就能痊愈吗,就能代表他没白骨折吗?
&esp;&esp;“”
&esp;&esp;沉迦宴抿唇,闭麦。
&esp;&esp;片时之后,倪亦南渐渐平息下来,张了张嘴,字音都黏在一起。
&esp;&esp;“疼不疼,”她指,“伤口。”
&esp;&esp;沉迦宴吸了口气。
&esp;&esp;“超疼。”
&esp;&esp;平直的唇线扬起,得一寸进叁尺,没什么正形地逗她,“你要不亲一下,会好很多。”
&esp;&esp;“你刚刚还说小伤,而已。”
&esp;&esp;“你刚刚也没有问我疼不疼。”
&esp;&esp;倪亦南抽噎两下,闷闷说:“我没有原谅你。”
&esp;&esp;沉迦宴嗯了声:“应该的。”
&esp;&esp;“那我能不能亲一下你?也会好很多。”
&esp;&esp;倪亦南皱眉,“不好”
&esp;&esp;沉迦宴拉她手挂去自己脖子上,鼻尖蹭她下巴,“怎么不好?”
&esp;&esp;倪亦南偏头躲,“你别无赖不好就是不好”
&esp;&esp;沉迦宴就低头舔了一下她的唇珠。
&esp;&esp;“哪里不好?”
&esp;&esp;倪亦南瞪圆了眼,撤回手用力推他,“沉迦宴!我都说——”
&esp;&esp;“嗯。”他应声。
&esp;&esp;“就是这样,小猫咪。再叫两声?”
&esp;&esp;手刚触上他的脸,就被拉着挂去他颈上。
&esp;&esp;话还没说完,他不要脸的骚话就迎上来。
&esp;&esp;“”
&esp;&esp;倪亦南怔然。
&esp;&esp;彻底没话讲。
&esp;&esp;于是她就在这么错愕的状态中,轻轻被咬住了唇瓣。
&esp;&esp;比下午那场要温柔缱绻得多,沉迦宴的吻不再是激烈附带窒息感的,而是重于吸咬她的唇珠,吮舔她柔软的唇瓣。
&esp;&esp;指腹摩挲她湿润的眼角,呼吸轻扫,鼻尖轻蹭,倪亦南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抵在他胸口,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攥紧了他身上的衣料。
&esp;&esp;倪亦南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藏在胸腔中颤抖,坚硬的骨头正在失去支撑的能力,她的耳垂被揉得滚烫,昂着头,张开嘴默许他闯入。
&esp;&esp;她软绵绵地被沉迦宴拥在怀里,始终没给任何回应。
&esp;&esp;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