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允见此不由失笑,不过并未去喝那茶,而是撑着下巴望向窗外。
“将军如何的得知我能解这毒。”
“单凭中毒者面貌就能推断是何种毒,有这个本事想必姑娘能解。”
纪凌深见对方得知自己是将军并不意外,毕竟刚才进门时就以自曝家人,想必刚才她也在。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一定是经过了镇外那处深林吧。”
“不错。”
“那就对了,那里面有种草,名为幻墨草,而你那中毒如此深的几位下属,可能是恰巧被幻墨草的叶子划破了皮肤所致。”
并未等纪凌深回话,姜允就先行起身来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几人面前。
一旁的陈亦舟眼中疑惑,见纪凌深走来用手臂碰了碰他,後者只是摇摇头,坚定的看向姜允。
只见对方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银针。
姜允取出里面最细的一根,扎在几人脖颈处,手腕,胸腔,在姜允扎完取针後,在场昏迷不醒的几位士兵突然醒来呕出一大口瘀血。
陈亦舟看见此景瞳孔震缩,悄悄的撇了眼面无表情的纪凌深。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陈亦舟现在在想什麽纪凌深都一清二楚,只是後者向他点点头,并给了对方一个放心的眼神。
陈亦舟心下了然,回以点头选择相信他的这位好兄弟。
两人重新看向姜允时只见对方把银针放入锦囊起身,纪凌深没想到对方这麽快,而姜允看出了他眼中的问题,淡然一笑。
“这毒还没解。”
“幻墨草的毒不是这麽好解的。”
未等陈亦舟说话,刚才排出去寻郎中的士兵就回来了,身後带着以为头发发白,胡须微长的一位老者进来。
纪凌深一句未说,静静的看着郎中蹲下把脉,不出片刻就以有了答案。
幻墨草的剧毒不是寻常郎中能解的,幸亏姜允把大量毒素排出来,不然後果不堪设想,只是这馀毒清理起来有些麻烦。
了解完後纪凌深就命人将人赏些银两原路返回,随後重新看向姜允。
“在下见姑娘不像本地人,不知姑娘要去往何处?”
嗖——
姜允话未出,空中突然冒出一支暗箭直冲纪凌深後脑,在纪凌深察觉後立马侧身,而战在纪凌深前面的姜允一时愣在原地,瞳孔微颤。
纪凌深见此慌忙将人拉开,暗箭与肩膀想擦,划出一条血痕。
一时客栈里客栈外的士兵立马戒备,纷纷拿出自己手中的武器。
只听“嘣——”一声,客栈四周烟雾四起。
纪凌深和陈亦舟把姜允以及中毒的那几位士兵护在身後,警觉观察四周。
烟正大时,客栈窗外跳入一群身穿夜行衣,面带黑巾的人,只听未首的那人拿着长剑指着面前的几人——
“纪凌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受死吧!”
想要他死的人多了去了,这让纪凌深习以为常,只是眉头一皱,眼神平静的望向对方,似是对杀人的麻木。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上!”
一句话落,纪凌深带着衆人上前厮杀,武功行为流水,与陈亦舟打起配合不带一丝泥水,瞬间占据上风。
——那黑衣人还是太低估纪凌深了。
这是姜允的心中所想,她多麽希望对方能够现在就杀死纪凌深,无数夜间她都能梦到对方诛杀她全家的场景。
八年前她还是江湖赫赫有名的药王之女,一夜之间却成了家破人亡的孤女。
父亲为护将她性命将藏在暗格中逃过一劫,但她至今都无法忘掉对方杀人如麻,眼神对人命毫无在意的样子,就如同现在的一般。
整整八年的筹备,要是黑衣人能轻易杀掉对方,那她八年付出的时间算什麽?
算笑话?
这次她一定要为父亲报仇!
双方交战途中纪凌深手臂身中刀伤,直觉四肢渐渐有些无力,视线模糊,久经沙场的他心里很快就意识到问题——
对方刀刃上有毒,也可能是刚才划破皮肤的暗箭,亦或者两者都有。
他只能速战速决,一剑封喉杀掉一个黑衣人,随後刺入为首之人的胸膛。
见情况不利,黑衣人只能用手捂住胸口,眼神狠厉。
与黑衣人交手纪凌深这样想着没注意脚下动静,身後的姜允敏锐感觉到地板松动,还未来得及说出,就见那黑衣人扔出一个黑色东西。
只听一声巨响,客栈中心地板突然出现一个大洞,两人双双掉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