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很喜欢阿珩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也很喜欢我。”
只是对于宠物狗狗的喜欢。
靳储昀再次从她的语气和神态中确认了这一点。
至于那个男人的想法,他并不在意。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些他们相处的日常。
听到她对于他们亲密接触的描述,靳储昀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却并未出言提醒。
心理医生只会引导患者思考,而非代替患者做出决定。
而在这个身份之外,他们之间相处的度……也暂且与他无关。
这种单方面无意识的“训狗”,对于姜璎而言,似乎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若有什么越界的事情,以她的认知障碍程度来看,恐怕她自己也不会允许它发生。
真到那时。
她如果没有办法处理,他才会替她解决。
靳储昀又说了在宴会厅见到她时的那句话,作为最后的总结。
“嗯,多与兽人接触,会对你的病情有一定帮助。”
姜璎“哦”了一声:“我该怎么做呀?”
靳储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只有在问诊时,才会戴上那副金丝眼镜。
大多数人都是在人为因素下患上兽人认知障碍的。
这种疾病的成因,基本来自于外界施加给患者的强烈心理暗示。
意志坚定的人受到的影响就小,意志越不坚定的人,受到的暗示则越重。而这类人,也是最容易被极端抵制派洗脑和招揽的。
在心理暗示已经存在的情况下,越是积极地反抗,越容易造成精神反噬。
这类心理疾病目前也没有可落地的治愈方式,只能靠心理医生协助疏导,避免患者的认知障碍往更偏激的方向发展,靠患者自身的意志去与种在他们心底的暗示抗衡。
“不用太刻意去想什么、做什么,自然相处就好。”
靳储昀说道,“你能做出雇佣兽人导盲犬这一举动,就已经是一大步进展了。”
好像也是。
她明明一直想买一只兽人导盲犬,拖着拖着,到现在都三年了。
钱也不是没有攒够,她似乎只是隐隐有些抗拒。
不知道该怎么和兽人相处,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中多出一个生命,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受有兽人认知障碍的自己。
但这些担忧,如今都不存在了。
还好她将宿珩带回家了,姜璎高兴地想。
她终于有自己的狗狗啦。
姜璎喝完最后一口茶,听到靳储昀摘下眼镜的声音。
这代表,今天的问诊就此结束了。
她和靳储昀也没什么问诊之外的话可聊的,道了个别就准备走。
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才想起来一件事:“诶,对了,阿兰呢?他之前和我说今天见呢。”
一声细微的声响,靳储昀将镜架折好,放在了茶几上。
他起身送她,神色如常地笑了笑:“他生病了,暂时不能来见你了。”
“诶……”
姜璎有些失落,当然,这份失落是针对“撸不到诊所的狗狗”的。
靳储昀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放心,不是什么要紧的病,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毕竟不是她的狗狗,姜璎也不再纠结。
“那下次见啦,靳医生。”
“下次?”
靳储昀站在门边,手指落在一旁的储物柜上,食指一下一下地轻扣着,难得对她开了个玩笑,“嗯,希望这一次的‘下次’不是消失一个月以后。”
姜璎尴尬地用手指卷头发:“不、不会啦……我忙完工作就会来的!”
“开玩笑的,去吧。我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