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讶异的是姊姊竟然没有像我想像中那般拒绝。难道她忘了那天的事情吗?
无论我多么努力地用求救的目光扫向姊姊,微笑着让妈妈倒酒的姊姊仍旧不为所动。姊姊的表情,好像还沉醉在刚才的温暖气息中。
“来,接下来是沙织。”
“我的话……”
连婉拒的话都还没说完,红宝石般美丽的液体便咕噜咕噜地灌入小酒杯中,眨眼间就倒满半杯了。
兴高采烈的妈妈举起她那八分满的酒杯,姊姊对我悄声说了句“没关系的”也跟着举杯,于是我也乖乖照做了。
“干杯──!”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
一口饮毕的妈妈呼出香醇的气息,同样一口气喝光的姊姊也出舒服的叹息,然而只喝了一小口的我……根本不敢咽下去。
明明入口前是又香又美丽的液体,却将我的嘴腔染得又涩又苦。
看到我紧闭嘴唇、面露苦色的模样,替自己和姊姊倒完第二杯酒的妈妈好像觉得我的反应很不可思议。
“哎呀,吞不下去吗?”
“嗯呜。”
“这样的话,就把它想成是吃感冒药吧?忍耐一下把酒吞下去,就会舒服多了。”
“嗯呜。”
即使感冒也没有吃过感冒药的我,想到了刚才吃饭时的方法。
比照可怕的红萝卜丝模式,在嘴巴里翻搅一阵子的红酒总算顺利滑进喉咙,并且带着热气一路直抵应该充斥着搅烂的红萝卜丝的胃。
确实就像妈妈说的,舒服多了。可是胸口一下子变得好热,脸颊也不由自主地红。喝酒都会这样吗?
刚才说喝一点点应该没关系的姊姊,手里拿的是第三杯酒,她的脸也已经红了。
“妈咪……”
甚至还出这种软绵绵的声音向妈妈撒娇。
“哎呀,小美花已经醉了吗?来给妈咪抱抱。”
张开双臂的妈妈,不费工夫就捕获了自投罗网的猎物。
在妈妈怀中喝下第三杯酒的姊姊,接着又向妈妈讨下一杯。
看起来十分开心的妈妈见到女儿手中的空酒杯,很快就将它染上漂亮的酒红色。
咕噜咕噜。
每次都一口气喝光的姊姊,眼神开始变得迷茫。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袋感觉到一丝刺痛。
胸口的热气迟迟不肯散去,热的双颊也无法降温,我好想和姊姊一样在妈妈怀抱里放松。
“小沙织也来吧?你才喝一小口,就好像快不行了呢。”
刚给姊姊倒完第五杯酒的妈妈向我招手,可是那句“才喝一小口”不知为何让我觉得有点不甘心。
究竟为什么不甘心也不明白,总之先喝再说。
将剩下的酒想像成恶心的红萝卜汁,我也是一口气就将它喝光光。
“妈……妈咪……”
为什么我会像姊姊那样撒娇呢……不管了。因为在妈咪怀里就可以让心情放松,软绵绵的身体和思绪都觉得相当舒服。
已经不知道灌下几杯酒的姊姊,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握紧酒杯了。从手中滑落的酒杯滚落沙上,辛辣的红酒则是将妈咪的衬衫染成一片暗红色。
“哎呀哎呀……”
笑吟吟的妈咪干脆脱掉工作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换掉的衬衫,和姊姊一样上半身只穿着胸罩……本来是这样。
可是好像是因为连胸罩都弄湿的缘故,妈咪甚至连胸罩也脱掉了。
与已经抱住妈咪磨蹭的姊姊不同,人家意识还是很清楚呀……
“妈咪……酒……”
看着姊姊继续撒娇的我冷静地喝下第二杯酒,结果这次无论是脑袋、胸口还是脸颊的感觉都变得更加强烈。
妈咪美丽的身体不再令我感到害羞,我终于也和姊姊一样在妈咪胸前撒娇了。
嚷嚷着自己在心中连吐槽都懒得吐的甜言蜜语、陶醉在轻飘飘的气氛中。
尚能勉强在内心保住理智的我,一边惊呼一边仰望抓着酒瓶直接灌的妈咪,被我们喝到剩三分之二的红酒,经过妈咪帅气的豪饮后剩不到一半了。
脸上只有微微红晕的妈咪,吐出的酒香很快就征服了脑袋昏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