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现在的结局不是死?!”禅院直毗人吼道。
他让所有一级以下的人离开好歹能保存火种,未来还有重建的可能。毕竟靠人海战术是真赢不了,只能让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
想想也觉得真可笑,传承千年的术式家族打不过两个没有咒力的人。
然而很快,之前离开战场的人又连滚带爬的跑回来了,“族长丶族长!出不去啊!我们出不去啊!!”
“什麽?!”禅院直毗人震惊道。
与他正对面的夏油悠开朗一笑,“哈哈,毕竟是关于整个禅院的大事,为了避免有人中途离场,我布了个超大结界阵,只能进不能出哦~”
“解决办法很简单,找到阵眼并且破坏它,又或者打赢我们其中任意一个。”夏油悠贴心的给出解决办法。
然而对面一点都不能体会他的好意。
随着族人一个个的倒下,那些所谓的长老们终于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慌张的请求道,“停下!停下!你们想要什麽,我们都可以谈!是哪些人要对你们不利我们都可以告诉你!”
甚尔冷笑一声,并不理会。
等两人从东堂杀到西堂,血已经在地上汇聚成小水洼。不少人已经都已经吓傻了,麻木的都不知道躲了,这两人才停下来。
“呼——手有些酸了。”夏油悠甩着肩膀抱怨着。
甚尔擦掉小鬼脸上溅上的血滴,“回去我给你揉揉。”
“嘿嘿,好啊。”夏油悠笑嘻嘻的说。
还剩两口气的禅院直毗人:。。。。。。装什麽装啊!
夏油悠和甚尔都注意到了,但两人脸皮够厚,一致装作没看见。
“好了,现在可以好好谈了。”
夏油悠坐在一根木头桩子上翘起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垂眼看着地上一群微活的人,“我说的“谈”是我们说,你们听然後照做。有异议的可以去下面跟阎罗爷诉苦,下辈子好好做人。今日来不为公事,只有私事。”
“我要的也很简单,我要你们看着并且认真体会是怎麽被无咒力的人打败的,我要让你们承认甚尔就是比你们强。我要让你们所谓的“非术式者非禅院,非禅院者非人”的信条成为一个笑话。”
夏油悠以平静的口吻不紧不慢的说着,确保每一个字都说清楚了,都被听清楚了。他看着底下人无用的愤怒和不甘,好整以暇的问。
“来,现在告诉我,你们还有谁觉得你们比甚尔强,没有咒力的人就是比有咒力的低人一等。”
“他只是个例!没有术式的就是废物,没有咒力的就是废物中的废物!若不是禅院家最强大的术式没有出现,今天我们绝不是这样!若是我们有【十种影法术】就连有六眼的五条也比不上我们家!”有人挣扎着爬起来愤怒出声。
夏油悠对此很淡定,他问,“说完了?”
“啊?呃。。。”意料之外的话打断了他的发挥,他愣愣的“嗯”了声。
夏油悠点点头,手一挥,他人便倒了下去。根本没几个人看清他是用什麽攻击的,这等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夏油悠依旧慢条斯理的,“像这种眼瞎丶脑子有病丶思想又狭隘的人不配活着。还有其他人有不同答案麽。”
“。。。。。。”
他望向其他人,而即将与他对上视线的人纷纷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甚尔注视着小鬼。从始至终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小鬼身上。他看着强势且从容的小鬼,再次感受到了小鬼的强大。
不是武力方面,而是内心与灵魂。实际上跟小鬼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有种灵魂一直被托举着的感觉。在一望无际的黑海里,有那麽个人,一直在支撑着他。
很温暖,很上瘾,想。。。要更多丶更多。
甚尔的眼睛瞳孔猛然收缩成一个点,像是饿到极点毫无理智的狼,又像是露出獠牙正准备捕猎的蛇。他眨眨眼,很快又恢复正常。
身後强烈的情绪变动夏油悠也许注意到了,也许没有。
半天没人再出声,夏油悠站起来,“既然没有人再有异议,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对了,毕竟是我们深夜冒昧打扰,为了以示歉意,给你们个忠告吧。”
“时代变了,你们也该醒了,禅院的荣耀属于你们的祖先,而你们不过是趴在根系上吸血的蝼蚁罢了。”
边说他边和甚尔往外走,在路过禅院现任家主时,夏油悠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其实【十种影十法】有,可是他不姓禅院。”
禅院直毗人猛然瞪大双眼,“等丶等下!”
弱者是没有资格提出要求或者说是请求的,两人谁都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在即将走出禅院家大门的时候,甚尔说,“过去的事对我来说已经是过眼云烟,希望各位都自觉点保持界限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爱的人的生活。今天的事如果再来一次,我会让整个禅院彻底变成历史的尘埃。”
谁都知道他说道做到。还活着的人对他除了怕就是恨,但谁又在意呢。当他们以自己狭隘的认知随意给别人打上“弱小”丶“废物”等标签区别对待时。那自然也得体会下那些被如此对待的人的感受。
不过。。。在一群或怕或怨恨的目光中还是有那麽几道不同的。夏油悠注意到隐蔽的角落里有两个小女孩投过来的崇拜目光,他什麽都没做,只是朝那边笑了笑,转身和甚尔一起离开。
不紧不慢不回头的离开。
经过这一遭,禅院的有生力量只馀不到五分之一。
今天夏油悠和甚尔可谓是把“禅院”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然而这才是开始。未来他们会发现谁都可以对他们踩上一脚,他们会绝望的意识到再也回不到过去被敬仰丶簇拥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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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宁静的小路上,甚尔和夏油悠漫步在月光下。两人在聊明天早上吃什麽,说话间两人手臂挨挨碰碰,在又一次手背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甚尔伸手,大又暖的手掌包裹住另一只小些的手掌。
他握得很紧,是那种让人挣脱不开的紧。同时又很松,是那种让人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松。
握住的瞬间,两人对视不由得会心一笑。像是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牵着手摇晃着手臂说说笑笑。
在聊天的间隙里甚尔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是什麽事呢?算了,不想了,想不起来就是不重要。
此时还在家里焦急等待的伏黑俩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