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尧的极力劝说下,林翊轩最终还是放弃了通过放防腐剂把食物变成标本的脑残行为,把下午茶送进了嘴里。
尸检还在进行,这回要查清死者是直接中毒还是慢性中毒,需要的时间更久一点。
如果死者是直接中毒,那他的死因未必与流行于高校之间的祈祷仪式有关。
但如果是慢性中毒,那他就很大概率是因为信了祈祷仪式而亡。这就引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是谁分了贺正豪的尸?
是散播祈祷仪式的幕后黑手?全国那么多高校,如果真的每死一个人都要去分尸的话,那这个势力得有多么庞大?谢尧不觉得这样庞大的势力能在境内存活下去。
要知道隐士之所以那么难抓,云集团至今没有彻底消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老巢不在境内,它是个跨国作案团伙。
难不成这个祈祷仪式的幕后组织人也在境外?
或者说,这件事又跟云集团有关系?
除了尸检外,吴边和钱书那边在顺着寿衣找发货人。
发货地是何县,这是全国最大的殡葬用品批发地,就像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在广市一样,找起来宛如大海捞针。
贺正豪的父母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沟通,不是哭就是抱怨,一会儿抱怨警方,一会儿抱怨国家,一会儿抱怨贺正豪,一会儿又抱怨自己命苦。
总之,想获得什么有效信息难如登天,还不如他们自己去找。
案件进行到现在,收获了无数信息,可这些信息东一块西一块,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好像彼此之间毫无干系。
图块很多,却怎么也拼不成一块完整的拼图。
这天一早,谢尧从林翊轩家醒来,迷迷糊糊间,他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师傅过来换锁,已经大半个月了,家就在对面,自己却一直住在邻居兼同事家,太离谱了。
然后一出门,两人直接去了理工大,这件事又被他抛到了脑后。
下车以后,谢尧挠了挠头发:“我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林翊轩把车锁好:“想不起来就算了,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想起来了。”
“也是。”
今天他们来的是学校的另一个门,这个门外有免费停车场。
之前几次他们来的时候这个地方都被停满了,今天因为一早起来就过来了,所以幸运的占到了位置。
停好车,两人走了走,谢尧突然注意到这个校门外开了一家花店。
这家花店正好也刚好开门,谢尧脚步一顿,对林翊轩说了声‘你等我一下’,然后跑了过去。
老板是个年轻的姑娘,谢尧过去问:“你好美女,有没有粉玫瑰啊?”
老板回头,见是个帅小伙,还穿着警服,十分热情,“有是有,不过今天的鲜花还没送来呢,是昨天卖剩下的,你介意吗?”
谢尧:“我能先看一眼吗?”
“当然可以啦。”
老板打开冰柜,拿出里面仅剩的几枝粉玫瑰,“咱们家玫瑰花可以买单枝,也可以买成束的。单枝的话只卖包装好的,10块钱一枝。成束的十枝起卖,十枝一束包装好的是35。我这儿就剩下七枝了,你如果要我给你简单包装一下,打个对折。正好也是昨天的花,没那么鲜妍漂亮了。”
谢尧看这几枝花都还可以,比前两天外卖送的好多了,便买了下来。
35打对折是17。5,谢尧直接扫了20过去。
拿好花,谢尧又跑回林翊轩身边,在对方呆滞的目光下,将花递了出去:“给,粉玫瑰。”
林翊轩愣愣接过:“你……”
“你那天不是说可喜欢我给你送花吗?今天继续。”谢尧笑眯眯地说:“你今天回去可以把那朵快枯了的花换掉了。”
林翊轩盯着花看了一会儿,又抬眸,死死盯着谢尧。
他的眼神很专注,专注之余,好像还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其中翻滚。
本来谢尧是笑着的,被这么盯着,他感觉自己的笑快挂不住了,眼神也忍不住往旁边飘,不敢再继续跟他对视。
谢尧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这么看着?”
“没什么,谢谢你,我很喜欢。”林翊轩收回目光,又去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