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也知道?”祁千雪挑眉,狐疑的打量他两眼,这绣坊小老板看着年纪小,消息倒挺灵通啊。
她调笑道:“可别告诉我,你是那谢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谢槿欢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但听着在耳里实不太舒服。
算起来,他算才是谢家的嫡长子。
不过既然已经与谢家一刀两断,他也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嫡次之分了。
谢槿欢调整了心态,笑了笑:“那倒不是,只是有些纠葛罢了。”
祁千雪放下心,“你和他没关系最好,那谢老爷能宠妾灭妻,纵容妾室欺压正室,属实不是好人!
即使是有关系,那也尽量跟他们少来往,省的沾染一身是非。”
谢槿欢没想跟他们有过多牵扯,只要把阿娘接回来了,以後便再无瓜葛。
他试探着问:“你说那柳氏陷害谢家主母,可是知道些什麽内情?”
祁千雪摇头,“那等隐私之事,柳氏自然不可能与我们说起,都是我自己猜测罢了,她信中语气得意,想来以她的为人,必然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柳氏的手段……
想起过往,谢槿欢脸色不愉,手指紧紧抓住杯子,紧到指节都泛起了青白之色。
祁千雪见他脸色不对,猜测谢槿欢与谢府必然是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没再多言,转而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夫君是不是姓许?”
谢槿欢颔首:“是。”
祁千雪摩挲着下巴,似乎在考虑怎麽开口,片刻後才道:“你夫君他们,是不是想扳倒四大船商?”
她语出惊人,谢槿欢心底一惊,与她对视:“祁姑娘何出此言?又与四大船商是何关系?”
祁千雪放下手,身子微微前倾,一双明眸直视着谢槿欢,一字一句道:“自然是因为——我们祁家,便是四大船商之一!”
谢槿欢愕然。
他曾听许砚提及过掌控桃乡镇漕运命脉的四大船商,却并未深究具体是哪四家。万万没想到,祁家竟是其中之一?
而祁千雪作为祁家小姐,竟会对自家所处的阵营生出如此异心……
见谢槿欢微惊的模样,祁千雪盈盈一笑:“很意外?”
谢槿欢:“确实挺意外的,你为何与我说起这个?”
祁千雪又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四大船商表面看上同气连枝,实则权力全在陈丶魏两家手里,内里早已混乱不堪。
尤其是近些日子以来,杨督办奉命整改码头,查处一些陈年旧账,他们竟想推我们祁家去做垫脚石!”
谢槿欢不语,默默听着。
祁千雪指尖轻点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继续道:“我虽为女子,却也不愿眼见家业被那几家狼子野心之徒蚕食鲸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抢先寻个盟友,另辟蹊径。”
“所以,”她目光灼灼地看向谢槿欢,“我想你帮帮忙,替我问问你家夫君,愿不愿与我们祁家合作?我爹手里,有魏家谋杀杨大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