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欢抿了口茶,“冷公子,如果我没记错,当时的你,与我弟弟谢槿殊尚有婚约在身吧?”
“可我後来,已经和他退了亲!”
“哦?”谢槿欢轻嗤一声,“那我这弟弟,可真够可怜的。”
冷逐风眉毛一竖:“别再提他,我现在是在问你,当初为何要逃走!”
“这答案于你而言,还重要吗?”谢槿欢反问,眼中带着不解与厌烦。
“重要!我定要听你亲口说的!”冷逐风执拗地盯着他,眼神偏执。
谢槿欢觉得这人多少有些毛病。
“冷公子,我得到的消息,可是要给令尊做妾呢,不跑,难道等着给你当姨娘吗?”
冷逐风脸色难看,一时无言以对。
显然,他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亲耳听到眼前人说出来,还是有些不甘。
——当初,他爹的寿宴上,谢崇领着谢槿欢来参加宴会。
他早已在谢府远远瞥过一眼,如今近看,更觉姿容出衆。
他借着敬酒的名义,刻意接近这个小哥儿,故意失手弄杯中酒水,泼在了对方胸前衣襟上。
本想趁机带他去换衣裳,多接触接触,探探口风。
谁料这哥儿也是倔强,宁愿穿着湿衣裳,也不愿意跟他走,就跟在他爹身後寸步不离,一副怕生的模样。
可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是亮着好奇的光彩,悄悄的打量着冷府的一切。
他当时便认定了,这不过也是个慕恋虚荣,欲拒还迎的哥儿,只需稍加利诱,定然能手到擒来。
于是他兴冲冲地去求了他爹,直言想将谢槿欢收入房中。
他爹当即应允,还扬言在这成安县,只要儿子想要,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人,随即私下寻了谢崇提及此事。
谢崇是商人,又尤其重利,加上他爹的压迫,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他完全不用担心。
结果等他高高兴兴穿上婚服,去谢府迎娶的时候,竟得到了谢槿欢逃跑的消息。
一番打听下来,他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他爹喝多了表述有误,还是谢崇喝多了会错了意,竟变成了他爹要娶谢槿欢做妾!
“冷公子!”谢槿欢放下茶杯,“不论是阴差阳错也好,刻意为之也罢,既未成事实,便说明我们没有缘分。请你从今以後,莫要再来烦我了,我并不想与你们冷家扯上半点关系!”
冷逐风面色挣扎,不甘与怨愤交织,再次质问:“我不明白,论家世丶论相貌,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许砚?你若跟了我,锦衣玉食,仆从环绕,又何须在此抛头露面,受这份苦?”
“可我不觉得这样苦。”
谢槿欢知道,有的人生来就是锦衣玉食,定然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也不欲与他相争,“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我没有遇见许砚,也定不会选择你!”
冷逐风不依不饶:“那我非要选择你呢?”
谢槿欢深吸一口气,“冷公子,脑子有病,就去治,县里的大夫比镇上的好,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他开始怀疑,谢槿殊的病,是不是被他们冷家给传染了,一个个的,脑子似乎都不正常。
话已至此,谢槿欢不欲再多言,起身便要离开。
岂料那冷逐风竟猛的伸手,一把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将他硬生生摁回座位上!
谢槿欢大惊,用力抽手,怒喝:“你放手!”
“我不放!”冷逐风面色阴沉得可怕,声音从齿缝间挤出,阴恻恻的威胁:“谢槿欢,你最好乖乖从了我!否则……我定会让你後悔今日所言所行!”
谢槿欢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又惊又怒:“县里好看的哥儿难道还少吗?你何必纠缠我一个已成婚之人?冷逐风,你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