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根本无法被净化。”
“遇到你之前,这对我来说就是件无聊又痛苦的事。”
方然心里暗暗吃惊,他还是第一听见有哨兵这样说。
哨兵对于净化的执着是天生的。
不断与怪物斗争,逐渐被黑暗侵蚀,不知何时也会变成怪物一样的存在,唯有向导能带他们走出黑暗。
这世界居然会有哨兵无法被净化?
傅长洲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他们总说净化有多麽神圣美妙,可我每次听见都想撕烂他们的嘴。”
“那些人的能量根本无法进入我的精神海。”
“你见过的吧,那里就跟坟场一样,一点生气也没有。”哨兵嗤笑了一声。
“就算使用机器强制净化,每次也只能极少地降低黑化值。”
“可我痛啊,方然。”
“我会很痛的。”
哨兵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想向身旁的人传递那种痛苦。
像是受了他声音的蛊惑,方然的精神海突然闪过一阵尖锐的痛感,这使他全身发麻,精神紧绷到极点。
但那感觉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他伸手扶住额头,摸到了额角渗出的细微汗珠。
这就是傅长洲拒绝净化的理由?
净化本应是哨兵的救赎,却成了痛苦的根源。
这确实能解释傅长洲各种疯狂的行径。
但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人。
不过种种迹象表明,哨兵好像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正如金铭所说,他们偏执又不择手段,认定一个向导根本不会放手。
是啊,溺水者怎麽可能放弃漂到眼前的浮木。
如果躲不过。。。。。。
方然微微擡起双眼,透过车窗的反射,可以看到哨兵高大的身影。
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
傅长洲嘴角挂着笑,眼神幽深,甚至还闪过一丝红光。
“。。。。。。”
差点忘了这人是从强制净化室里跑出来的!
刚才傅长洲的眸色就有些不正常,但方然以为那只是霓虹灯的反射,难道。。。。。。
他猛地转过头,想更清楚地确认哨兵的状况。
傅长洲像是要配合他似的,把手搭椅背上,往他的位置凑近了几分。
属于侵略者的气息骤然逼近。
方然望着几寸之外那张脸,突然一阵惊悚从心底涌起。
他这次清晰地看见哨兵眼眸里的红光。
艹!
这人根本就是快暴走了!
总部怎麽回事?
放着个快暴走的S级哨兵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