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思考片刻,给出可靠答案:“我可以替你揍他。”
“谢谢,不必了。”井然被他说的笑了下,眼中情绪却浓得聚成了雾。
黎恪在井然办公室呆到了中午,破天荒的参加了一场视频会议。
会议结束,井然关掉视频,把手机反扣在桌面对黎恪说:“晚上有时间么,mbr奢侈品驻华vp邀请你吃顿便饭,晚上九点”
井然对此感到奇怪:“他和黎世集团并没有交集,为什么邀请你吃饭?”
“他是法国人”黎恪叼了支烟,低头点燃后缓缓吐出一团白色雾气,不以为意道:“mbr前几年被légae收购,除了少部分人剩下高层几乎被外派到各个地区,他想回欧洲而已。”
légae是黎恪母亲家族旗下品牌之一,井然心里了然,微微颌首不再说话。
黎恪看了眼时间,把指尖还剩小半截的烟头插进烟灰缸,站起来时还顺便从果盘里顺了两个橘子:“我走了。”
井然从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中抬头,“去接枕明月?”
“嗯。”黎恪前脚刚迈过办公室的大门,他突然顿住想到什么,折回井然的办工桌前。
井然清冷的面容上出现了短暂的迷茫,下意识问:“还有事?”
“没什么事儿。”黎恪说:“我就是想起来你是不是对油画有研究?知道油画怎么保养么?平时需要注意什么?有讲究吗?”
井然想起前不久的画展被黎恪高价拍走的那副油画,他眼里的迷茫化作疑惑:“你什么时候喜欢油画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感兴趣。”
“嗯?你不知道?”黎恪就等他这一句,划开朋友圈给他看:“好看么?拉普兰的极光,小月亮画了半个月,送我的生日礼物。”
黎恪笑得不值钱,似不经意间补了一句:“一幅画而已,我本来没想要,他非得送我。”
“所以我问问你怎么保养好一点。哦,对了,我把画框起来挂家里了,你想看可以来我家。”
井然刚开始莫名其妙,直到现在终于看出来他花枝招展的炫耀,他一口气憋在心里,忍了很久后说:
“你有病吗?”
-
宁州美术学院的周末比平时要热闹。
王瑜在寝室上铺盘腿打游戏,随便一撇就撇见枕明月正唇角微微上扬的打字,挂着他这些天从来没见过的温柔笑容不知道在对面的人聊什么。
王瑜眼神揶揄意味不明,等枕明月回完消息他才两步下了床,在枕明月面前摆了摆手:“干嘛呢枕枕?”
他用肩膀撞了下枕明月,表情暧昧着说:“是不是跟你对象说话呢?这么开心。”
枕明月猝不及防地对上王瑜视线,因为王瑜的突然出现下意识按灭了屏幕。
他没来得及看清王瑜的口型,迟钝地用眼神问王瑜说了什么。
王瑜声音拐了个弯,一边把刚才的话用玩笑的语气放慢说出来一边像枕明月挤眉弄眼。
枕明月用了几秒钟才明白王瑜在说什么。
他听不出王瑜玩笑的语气,理解他在说什么后几乎瞬间就面红耳赤,脸上烫得灼人,慌乱地摇头摆手想要解释:
[不是。。!]
枕明月打字说:[我在和哥哥说话,他一会过来接我。]
宋文翰在旁边听到了王瑜的单方面对话,用鼻音笑了一下:“除了他哥还能是谁,你见枕枕在学校和哪个女孩走的近了?”
王瑜本来不信,听见他的话想想才觉得是那么回事儿:“还真是,昨天雕刻系的大二学姐还和我要枕枕的微信,咱们枕枕都快要在学校里传开了。”
他们学校在前年正式面对听障考生进行公开招生,院里的听障学生虽然不多,但都享受和正常学生一样的待遇。
更何况枕明月以290分的联考成绩入学,当时在宁州市的美院里引起了的不小的轰动,就算现在他艺考时候的画也被挂在绘画院的荣誉墙上被学生观摩。
再加上他长得好,画更出众,就算是听不见,也依旧有很多人来打听他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