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渊有些许洁癖,林管家每天都会安排人打扫卫生,特别是主楼区域。
但知道这件事的他,还昏迷在床,无法告知。
紧接着吴医生开始和另一个年轻医生给沈玉韬翻身丶做运动,姜白站在旁边,神情紧张,很想上去帮忙,但又怕被凶。
沈渊望着男生鼻尖上的细密汗珠,眼神微暗。
片刻後,吴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和年轻医生离开了房间。
姜白拧干毛巾,轻轻擦拭着床上人苍白的手,指腹蹭过他毫无反应的指尖时,喉间还是忍不住发紧。
突然,身後忽然覆来一片阴影,下一秒,温热的胸膛就贴在他的後背,双臂从两侧环过来,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他一惊,手里的毛巾已经被身後的男人抽走。
“我来。”沈渊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林远说要给你看他录的像。”
姜白想起来他确实和林远说过,要记得给他看录像。
怔愣时,他已经被男人半推半劝地送出了房间。
他挠了挠头发,还是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可能是小叔想和老公说些悄悄话吧。
那他就大方一点吧。
房间里,沈渊低头看着病床上的侄子,眼里的嫉妒慢慢褪去,他重新将毛巾拧干,把男生未完成的工作完成後,俯身替人掖了掖被角,轻声道:“小叔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
门关上的瞬间,一阵风恰好吹了进来,恍惚间,床上年轻男人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花园里。
姜白正捧着林远的手机在看昙花绽放的样子,虽然很惊艳,但他已经亲眼见过更美丽的月下盛宴。
简小妹哇了一声,转身锤了锤身侧的林远,气呼呼道:“林远,你怎麽不邀请我一起看啊?”
林远狐疑地看了看她,道:“那天晚上我给你发消息了,你还回我了,你忘了呢?”
“是吗?我怎麽不记得有这件事。”简小妹说着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和林远的聊天记录。
林远把头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伸手把屏幕往上滑了滑,指着上面的一条信息道:“你看,不就在这儿吗?”
他一字一句的念道:“小妹,你要来看我的昙花吗?再过一会儿,它就要盛开了。”
接着他又念了简小妹的回复。
“来了来了,我这就来了。”
他侧头看向懵了的简小妹,质问道:“你不是说你来了吗?你人呢?”
“啊!我想起来了!”简小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那天刚回复完你的消息,闭眼就睡着了。”
“……”林远无话可说,顿了两秒,才说出一句牛逼。
姜白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吵吵闹闹,他擡头看向树梢上自由飞翔的小鸟,这里真好。
午饭後,姜白回房间睡午觉。
二楼卧室里,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吴医生的话,站在镜子前脱掉自己的衣服,扭头往後看,只隐约瞥见後颈有个淡淡的红点,像颗小痣似的藏在发尾下。
他伸出指尖,挠了挠,依旧不痛不痒,只是看不出是什麽蚊虫咬的。
楼下,沈渊动身去公司後,沈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林管家揣着手站在门口唉声叹气,使得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停下来关心两句。
他摇着头摆了摆手:“和你们说,你们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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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上午没来上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上至秘书处下至保洁阿姨,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不,蒋琦又在茶水间逮到两个偷偷八卦的员工。
他揉了揉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到底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
刚好路过的小张默默的举起了手。
“是许哥在大群里说的。”
忙一上午,蒋琦头昏脑胀的,根本没时间打开手机里的群,也就没发现许秘书在群里发的消息。
他愤愤的打开和许秘书的聊天框,手指噼里啪啦的按着屏幕,时不时还夹杂着两句带有方言的话。
直到看见对方举了白旗,他才停止这种行为。
目睹了一切的小张挠了挠头,神情纠结,他是不是不该把这件事告诉蒋秘书的。
蒋琦听完他的话,呵呵道:“他请了假不用处理这烂摊子,我今天忙得跟狗似的,所有的事情都让我干!”
小张仿佛看见了蒋秘书头顶上源源不断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