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变得更黏糊了一些?
云潋扭头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白厄,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扣住,两个人的掌心相贴,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有些高的温度。
察觉到云潋的视线,白厄偏头看过来,眼睛一弯,“怎麽了?”
只是这样的牵手,他好像也非常高兴。
白厄刻意避开了其他学者,带着云潋走在树根形成的道路上。
巨树的叶片如同巨大的翡翠,遮蔽天空,两人漫步其中,白厄的目光落在那些垂落下的,散发着荧光的气生根上,忽然说:“这些树根,和哀丽秘榭的树根是不完全一样的,却又如此相似。”
他突然提起故土,云潋一时间没明白他想说什麽,于是发出一声带着疑惑的气音,“嗯?”
白厄擡手虚虚地碰了碰那根气生根,“都是凉的,滑的,还会发光。”
他顿了顿,看向云潋,“也像你。”
像是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措辞有些不妥,连忙解释,眼神真挚而专注坦诚,“我是说,很好看,而且……让人心安。”
这番毫无修辞,直白的近乎笨拙的类比,让云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好像确实有哪里不一样了,白厄的夸奖更加直白,更加叫人招架不住。
他转过头,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耳朵有些发热。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一棵树归为一类,并且听起来还不坏。
天光从穹顶斜斜切落,白厄站在稍稍高一点的地方,他低头看着云潋。
昏暗的光线下,云潋那双漂亮的眼睛更亮了,唇红齿白,肤白如雪。
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牙齿有一瞬间轻轻咬住唇肉。
…看上去很好亲。
白厄慢吞吞挪开视线,将杂乱的思绪压下去,带着云潋去往自己在神悟树庭的居所。
已经到了幕匿时,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树庭为学子们准备的居所是一间不算大的,依偎在巨大枝桠间的树屋,屋内打扫的很干净,有着清新的干苔藓气息。
白厄身形高大,在不大的树屋内站着,让房间内的整个空间都显得些许逼仄。
云潋被白厄推着坐到柔软的床上,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总觉得房间还不够整洁,还不够明亮,明明以前也没在意过这些。
白厄在心里唾弃自己,他挨着云潋坐下,顺着云潋的目光落在书桌上。
那里还放着他明日要交给老师的课业。
咳咳…
明明已经觉得写的万无一失,却在被云潋拿起来之後又紧张起来。
他会不会觉得我写的观点很奇怪?会不会觉得我的字写的很丑?
《论大地兽与泰坦的相关性》
……?
这是什麽论题,好奇怪。
云潋没看到白厄复杂的表情,他其实不认识翁法罗斯的文字,这些文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游戏制作人胡乱编造的。
但系统自带翻译,他还是把白厄写的论文看完了。
嗯,行文幽默风趣,有很丰富的论证技巧。
云潋看完之後又有些惋惜,他放下白厄的作业,捧住白厄的脸,左看右看,满意的不得了。
怎麽这麽厉害的人就是个游戏角色呢,要是白厄真的在现实中存在该多好?
白厄不明所以,却还是乖顺的任由他动作。
然後在云潋停下一切动作之後,他靠在恋人的手心里偷偷印下一个黏糊糊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