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任何熬夜的痕迹。
“哦,那是我回来之後补过觉了。”
看来他们在柏林的相处不太愉快,但看在局长电话的份上,艾略特决定再争取一下:
“额,是这样。他们需要一个绝对可信的联络员,而且除了像这种必要的情况,你将不会再出外勤,局里比较属意你,你看……”
但青年脸上所有生动的表情都消失了,他漠然的冷肃道:
“我不愿意。长官。
我并不想说不利于团结的话,但是您也知道不是吗?
魏尔伦,到。底。是。什。麽。”
“也许在他受训後,弱小的家夥们能够毫无所感。
但是对于像我,亦或者波德莱尔来讲,他身体里存放的恶意,就和晚上的信号灯一样明亮。”
马拉美漠然的态度顿时让艾略特有些张口结舌,但想起那个在自己和兰波聊天时,安静地坐在一边的男孩,他还是说道:
“但他只是个受害者——”
成功的让马拉美略带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
会下意识的反驳我的说法,袒护下属……波德莱尔给兰波找了个过硬的长官啊。
就是这滤镜和兰波是同款的吗?
明明魏尔伦那家夥性格超级差劲的。
算了,这家夥估计被兰波忽悠瘸了。
挥手打断了艾略特接下来的话,马拉美认真地看向对方:
“您是不会懂的,如果你能像我们感受到那波动,就绝不会那麽认为。”
配合着表述他挥了挥手,马拉美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拒绝:
“至于兰波,就算相处起来没那麽讨厌,但我不想和任何和波德莱尔有关的家夥打交道。”
他相当不给面子站了起来,留下了不欢而散的结语: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但我还是在巴黎玩我的沙龙就足够了,偶尔外勤也没什麽不好。”
……
天边已经大亮。
看起来心情无比差的金发青年快步走过走廊,不曾将一丝注意力投注在在他经过时,暗自避开的同僚们,复盘着刚刚的对话。
毫无疑问。
自己的话语不仅仅是艾略特在听;
那些看到了这次行动中,三人的配合和成果,有想法的更上层,恐怕同时也在听。
听到了就好。
我可再也不想喝那两个家夥打交道了!
现在的马拉美,已经反应了过来——
回来後,兰波之所以感敢于毫不掩饰对魏尔伦的偏向和照顾,
是因为魏尔伦过强的危险性,让局里难以再调任其他超越者作为监管者,而且已经培养出感情这方面也值得利用……
那麽对于人格式的状态并不放心的局里,必然会引入新的变量,对黑之十二号的可控性进行检测。
而表现过厌恶和抗拒的自己,和波德莱尔的关系差劲也是人尽皆知,必定不会为他们进行隐瞒……
快步离开中,马拉美的手暗暗攥紧了:
兰波,你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