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池,“别墨迹了。”
游荆像头辛勤的老黄牛,吭哧吭哧,任劳任怨:“你答应了!”
“你想多了……”
“你的男朋友爱胡思乱想。”床角吱嘎,游荆贴着耳垂,“你管管?”
空气里漂浮着迷乱,荒淫的气息,轻风掀起窗帘一角,月牙见证这羞人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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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游荆抱着他:“早啊,男朋友。”
童池揉眼,看一眼太阳:“不早了。”
两个人睡到日上三杆起了床,游荆回公司,童池蹲在散架的沙发前,脚边放着工具箱,正在努力拼装。
游荆提议换新的,或者搬去他家,童池不答应,更不许他动屋子里的任何一个摆件,这是外婆留下的遗産,他舍不得。
拼到一半,防盗门响了。
童池诧异,挑眉:“小袁琦?你怎麽回来了?”他独身一人。
袁琦瘪着嘴,满脸委屈:“童池哥——”
童池赶紧让他进来:“怎麽了,怎麽了这是?看把我们小琦委屈的,是谁欺负你了??”
袁琦眼泪啪嗒啪嗒,哽咽,颠三倒四的讲了来龙去脉。
简单总结:袁琦半夜起夜,偷听到了叔叔婶婶的对话,原来叔叔收养袁琦,不是出于亲情,而是贪图袁琦父亲的车祸保险金。
保险金到手後,那对夫妻拿着钱换了新车,给自家儿子的婚房付了首付,一家子喜气洋洋过上了好日子,对袁琦不闻不问。
袁琦是男孩,至少十八岁前,叔叔一家不仅要负担他的学费和生活费,长大了可能还要给他娶媳妇,掏彩礼,叔叔婶婶铁公鸡,半夜商量把他送给需要的家庭。
袁琦躲在被窝哭了一晚,天一亮,收拾书包偷偷跑了,跑出来又无处可去,走走停停,一擡头就站在了平安里。
天杀的,他们不是袁琦父亲的亲兄弟吗?
好歹毒的心肠。
这麽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真该死啊。
童池满肚子火:“你千万不能再回去了,万一他把你卖到大山里,你想回都回不来。”
袁琦抹眼泪:“呜呜呜……,我,那我该去哪里啊?”
童池愁得慌,是啊,该去哪里呢?哪里是他的归处呢?
袁琦无助:“童池哥,我们逃吧。”太可怕了。
逃?能逃到哪里去?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
童池的字典里没有逃跑两个字。
抓耳挠腮,童池眼睛一亮:“你住我家吧,你家的房子租出去,这样,你每个月有一笔固定收入,可以供你读书生活。”
“节约一点,应该能坚持到大学。”
袁琦更伤心了:“我叔叔说要把我家的房子租出去。”
童池:“艹!绝了。”不给人活路啊,他捶手心,“不要答应,户口本,房産本在你手里吗?”
袁琦:“我偷出来了。”
童池夸他:“真聪明,既然东西在你手里那就不怕,他们敢硬抢,我们就敢报警。”
童池的话给了他莫大的勇气,袁琦不逃了,心也不慌了,瞅着满地零碎:“童池哥,你在干什麽?”
一大一小,花了一上午时间拼拼图一样,拼好了沙发。
这时,‘当-当-当-’门又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