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混战
花臂是个练家子,胳膊练得有半个水桶粗,拳头和沙包一样大。荀安心想这一拳要真砸下来,自己不死也得半残,于是慌忙侧身闪避。
花臂没打算放过他,拳头紧跟着上来,毫不客气地直捣命门。荀安一边期望着救兵快点来,一边艰难地躲闪,好几次拳风都险险贴着脸擦过。
三班微信群内,江任飞一连发了好几条求救信息:
救命救命!西门这边有混混!荀安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
快来人快来人!
快啊!!!
飞快地打完报警电话後,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深吸一口气,然後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大叫着冲了过去:
“奶奶的!敢打我兄弟!老子跟你们拼了!”
他气势雄壮地冲到混混面前,迎面就是寸头挥来的警棍。他一惊,慌忙弯腰,警棍几乎是擦着他的头顶过去的,带起一阵惊心的凉风。
他难掩後怕地擡头,却发现寸头朝後方吹了口口哨,紧接着从转角处又走出来四个混混。
为首两个黄毛,手里拿着棕红的砖头,神色不善。
荀安堪堪躲过花臂的拳头,向後靠到江任飞身边,剧烈地喘息着。
对面是七个战斗经验丰富手持武器的混混,而他们这边能打的只有两个零战斗经验赤手空拳的白面书生。
七对二,这下风占的,都下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
江任飞咽了口口水:“怎麽办,荀哥?”
荀安的呼吸还没平定,咬牙道:“撑着,等警察来!”
话音刚落,对面的拳脚又砸了上来。也许是他们俩明明身处弱势,却气势不减,毫无惧色,激怒了混混,对面的出招比之前更狠,拳拳到肉,带着不死不休的狠劲儿。
打架毕竟不是过家家,实力上的悬殊又是真实存在的,没过多久荀安和江任飞身上就挂了彩。
花臂一拳砸在荀安脸上,砸到他脑袋发蒙,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见了。晕头转向地要倒地,却又被刀疤按住肩膀,膝盖朝他肚子上狠狠一顶,顶的他胃里翻江倒海,痛的直想吐。
“靠,别动我兄弟!”
江任飞挥拳朝刀疤脸上抡去,刀疤放开荀安,接住江任飞的攻势。力气上的差距太大,江任飞被刀疤抓着手腕,甩到一边,重重砸在地上,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哈哈,我真搞不懂,你们两个弱鸡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挑衅我们。”黄毛蹲在江任飞身边,举起手里的砖头,“我说,就用他的脑袋表演个砸核桃怎麽样?”
“也不知道好学生的脑袋会不会更耐砸一点?”
“让我们试试看,三下会不会出血——”
疯子!疯子!
荀安刚一站稳,就朝着黄毛扑过去,要夺他手里的砖头,黄毛往右边一侧,没被荀安扑着。荀安紧跟着追上去,扫他的下盘,黄毛似乎没料到他敢一个人追上来,愣了一下,但仍旧退身躲过。
也许是黄毛心里轻敌了,大意的一瞬间露出了下盘的薄弱处。荀安热血上头,拼着一股子劲儿,擡脚用力踹在他的裆。
黄毛痛呼一声,吃痛地蹲下身,荀安赶着上前要抢他的砖块,後颈的领口却猛地被人抓住,随即整个人被往後狠狠一拽。
“靠,看不出来你还挺阴险,敢算计我弟兄?”
他的肩膀被刀疤死死攥住,整个人动弹不得。寸头撑着警棍,阴狠地瞧着他:“骨头很硬?看来非要给点教训打服你才是。”
寸头拍了拍花臂的肩膀,花臂走上前来。没给荀安反应的时间,他肚子上就被花臂狠狠砸了一拳。
剧烈的痛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弓起身子,可肩头被刀疤死死压住,稍微动一下都不能。他强忍着喘息两声,紧跟着却又是一拳捶上来。
痛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碎掉,一股酸水涌上喉头,他难以抑制地呛咳起来。
“咳咳你们这群混蛋!别动孩子!”
陈师傅见荀安被打成这样,强撑着擡头道。寸头见他还有力气,狞笑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好像要把陈师傅踩到地里去一般,直到踩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才满意地点点头。
也许施暴能给他们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感,花臂越打越兴奋,眼里露出可怕的凶光。又是一拳砸过来,荀安实在受不住,呕出一口酸水。
喉头酸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荀安只觉得阵阵恶心,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
黄毛蹲了一会,恢复了力气,拿着砖头走过来,看着荀安道:“你不是很能耐吗?”
“行啊,不想让他开核桃,那就拿你来开。”
荀安眯眼瞪着他,看得黄毛十分不爽,冲着荀安的肚子就是一膝盖上去。
“靠!看你大爷!我倒要看看你脑袋有多硬!”
荀安挣扎了两下,却没力气了。他看着黄毛举起手,砖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想这回是不是真要玩脱了。
这一砖头下去,脑袋八成保不住了吧。
希望警察叔叔能早点到,把江任飞和陈师傅他们全须全尾地救走。
就在荀安准备闭眼等待砖头砸上来时,一只手横空出现,截住了下落的板砖。
荀安眨了一下眼,还有些大难不死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