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她出来再说吧。”
“你先换身衣服,安顿一下,我去给你弄点零食,”喜奶奶笑眯眯地,“这孩子,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先去冰箱看看,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
眼看喜奶奶状况不错,夏清晚也松了口气。
两位老人家在绍平这好山好水的地方安心养老,也算是理想的结果。
夏清晚收拾好行李,简单整理了房间,换了身衣服,走出来,正好奶奶也从瑜伽室出来。
“清晚。”
夏惠卿微笑着看她,“你怎麽来了?”
“来看看您和喜奶奶。”
夏惠卿自然明白她所为何事,先没多说,低下眼,“来吃点东西吧。”
喜奶奶端了茶水零食过来。
三个人在沙发上落了座,静了片刻,夏惠卿就问,“几年?”
“……判了七年。”
夏惠卿神色不动,点点头,“好。”
“我跟明州哥聊过,他让您不要担心,他心里有数,会好好把事情都理一理。”
“明州的妈怎麽样?有没有被波及?”
“这个明州哥没有讲。”
“好,我改天问问他。”
夏惠卿道。
夏惠卿做人做事一向分明,最怕牵连带累别人,夏明州的妈妈在婚姻里一直过得不幸福,对夏长平百般忍让,现如今夏长平一朝落难,夏惠卿最怕这事儿还牵连到她,那样的话,夏家就太对她不起了。
喜奶奶劝说,“这些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让明州去办吧,这孩子是个孝顺的,怎麽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妈。”
夏惠卿点点头,又道,“上次,咱们不是把在京的那些古董字画都理出个清单了吗?看能不能托人带去拍卖,折成现钱,打给明州的妈妈。”
喜奶奶叹气,也只得听从,“好,我找人去办。”
“还有,正好清晚来这一趟,”夏惠卿转向夏清晚,说,“除了那些古董,家里的其他财産,包括你爷爷留下的遗産,我都已经平均分成了三等份,你回去让明州找个律师,把财産都分一分。你爸的那一份,全转到你名下。”
这话一出,不止喜奶奶,夏清晚也很惊讶。
“怎麽……”
喜奶奶已经要哭了,“惠卿!好好的你安排这些做什麽?”
夏惠卿笑了笑,淡然说,“就是分的太晚了,才闹出这麽些风波,早点分,也早点让长平长柳放心。”
否则,这兄妹俩总疑心她要把夏家所有遗産都留给夏清晚。
喜奶奶站起身,“即使要安排,也不急在这一时啊,你把这事儿全交给清晚一个人,她一个小姑娘家,怎麽弄得过来呢?”
“让明州一起,他今年都25岁了,也该支棱起来了。”夏惠卿主意已定,“阿喜,你别说了,我自有打算。”
夏清晚没多说,默默把奶奶说的事情都记了下来。
晚上,吃过晚饭,夏清晚陪奶奶在院子里散步。
江南的冬天依旧青葱苍绿,前院花园修剪得漂亮齐整,冬青树圆圆一个,趴伏在草坪上,绿的叶红的叶交错遮蔽。
她手机震了震,拿出来看一眼屏幕,是叶裴修发来的消息,问她方不方便接电话。
她打字回复:
「在陪奶奶散步,稍等一会儿哦,我联系你」
回完消息,把手机收回口袋,就听奶奶问,“是谁?”
以前,奶奶也会过问她的日常交友,夏清晚也没有觉得意外,搪塞说,“……一个朋友。”
夏惠卿看她一眼。
两个人一前一後走出些许距离,夏惠卿停住脚步,背着身问,“叶先生怎麽没跟你一起来?”
夏清晚跟着停住脚步,一瞬耳鸣——
奶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