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宗主和女蛮宗主支吾着没反对。
但蛮珠又说了一遍:“我三哥的刀不是凶器。”
她来回只说这一句,更像是强词夺理。
小痣官:“言当有据,行当有度,言行当有的放矢,公主有什么可证据?”
他说得文绉绉的,蛮珠听懂了一半:“锯倒不用锯,将徐大官剖开,便能证明。”
她这一句话像捅了马蜂窝,文官们炸开了锅,有激动的,有生气的,有大声反对的,连苏定岳都在摇头。
一时比之前更吵了。
但蛮珠看得分明,在一众激动的文官中,有个头顶发冠戴翠玉的绿袍男子低下了头。
身材修长单薄,若动手,宜用束刀以五分力开膛破肚。
蛮珠的手举起又放下,顺手捋了捋老猫彪哥的毛。
小痣官:“剖尸乃辱尸也,既无常理,又悖人伦,若令徐大人死无全尸,我等愧对徐大人家中亲眷……”
蛮珠回得利索:“缝起来就全尸了。”
小痣官更怒了:“缝起来?朝堂中事,怎能行此妇道人家的手艺?”
蛮珠:“妇道人家能生你爹,生你也不在话上。”
小痣官气得结巴了:“我……你……我不屑与你争长短。”
蛮珠上下扫视着他,低头问彪哥:“彪哥,你看他哪有长?”
小痣官抖着手:“你……你……”
“既然不能打架,那就打赌吧。”蛮珠,“若我错了,云上两州便算是赔礼。”
使团3
苏定岳深深地看了蛮珠一眼。
两国相交,边境和谈,如此重要的事,不是打架就是打赌,信口开河,委实莽撞。
如此莽女,竟是他的妻子。
但鸿胪寺和使团两方都躁起来了。
小痣官手也不抖了,追问道:“公主此话当真?”
而女蛮宗主扯了扯蛮珠的衣袖:“小蛮,万万不可。”
蛮珠故意用蛮族话回她:“放心,阿姐,他们不肯剖的。刚才这个黑痣官不是叭叭说了一堆么。既然是他们不剖,那就不是我们理亏了。”
鸿胪寺有听得懂蛮族话的,立刻弓腰在鸿胪寺卿耳边低语。
蛮珠看看年长的鸿胪寺卿,又看了看年轻的苏定岳。
她的诱饵已经抛出去了,如果是皇帝指使的,这两个人便应该最有可能知道真相。
她有把握猫腻就藏在三哥的刀下,知道真相的人必然是不会同意剖开尸体。
于是她打了个哈欠等着。
就见那群文官围着鸿胪寺卿和苏定岳叽里呱啦。
没一会,又将刑部侍郎拉了过去继续叭叭叭。
又没一会,仵作也被叫来了。
那个头顶戴玉的绿袍官有些手抖了。
商讨后,一直没开口的鸿胪寺卿正色问:“公主此言,使团认可吗?乌蛮王认可吗?”
蛮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