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颜枝更心惊的,是谢城睿骤然滚出口的荤话,混着灼热呼吸,字句都像带了烫意。
她下意识瞪过去,眼尾还凝着点没散的羞恼,那点嗔怪落在谢城睿眼里,倒成了勾人的火星。
下一秒,男人手臂便箍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将人扛上肩头。
硬邦邦的肌肉抵着她的腹,颠得她刚吃下的饭菜在胃里轻轻晃。
颜枝晕乎乎地想,自己这算什么?
一个会喘气的保温盒?
直到被轻放在床上,那点漫不经心才彻底散了。
柔软床垫陷下的瞬间,谢城睿的阴影已覆上来,颜枝攥着他的袖口,声音里带了点急:
“谢城睿,我明天还要上课的。”
他没应声,只是俯身吻下来,唇齿蹭着她的唇角,语气黏糊糊的,像在撒娇:
“好枝枝,就一次。”
颜枝偏头想躲,却被他扣住后颈按回来。
后来她才知道,“一次”是男人最不可信的承诺,特别是刚开荤后的男人。
他拉着她从铺着绒毯的床,滚到窗边的沙上,布艺摩擦着皮肤,连风都带了点热。
最后谢城睿抱着她抵在落地玻璃上,窗外是沉沉的夜,窗内是他压着她的呼吸,他的手攥着她的,指尖相扣,连心跳都缠在了一起。
另一边,谢锦韫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指节因用力攥握而泛出青白,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隐隐凸起。
他喉结滚动着压下怒意,薄唇却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粗重的滞涩。
“谢城睿。”
三个字从齿缝间挤出来,尾音裹着浓得化不开的厌恶,像是淬了冰,砸在空旷的书房里,溅起细碎的冷意。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桌面,落在相框上时,那双眼底翻涌的阴沉竟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虔诚的柔软。
相框里的颜枝笑眼弯弯,梢沾着细碎的阳光,谢锦韫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女孩的脸颊,动作慢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指腹蹭过相纸边缘,留下细微的温热痕迹。
只有对着她,他才肯卸下所有尖锐,连眼神都变得黏腻,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执念,仿佛颜枝是他失而复得的猎物,每一寸都要刻进自己的视线里才安心。
他靠回宽大的真皮座椅,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受控地翻涌。
颜枝昨夜那声细碎的娇喘像是带着钩子,一遍遍勾着他的神经。
他想起她眼角沁出的生理泪水,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委屈又依赖地望着他;
想起她仰着粉嫩的脖颈,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口中支离破碎地唤着“阿韫”,指尖紧紧扣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的力道仿佛要嵌进彼此的骨血里。
欲望像藤蔓般疯长,顺着四肢百骸蔓延,烧得他浑身烫。
谢锦韫喉间溢出几声低喘,混合着痛苦与极致的欢愉,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他的手有些生涩地动起来,指尖带着焦躁的颤抖,很快便寻到熟悉的节奏。
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更深的执念,口中反复呢喃着“枝枝”,声音沙哑又痴迷,像是在确认她属于自己的唯一证据。
第二天一早,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卧室,颜枝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
视线模糊间,先撞进眼底的是谢城睿的俊脸。
他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柔和了许多,少了几分逼人的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