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好蝶一直在留意姜映真的动静。
从见面的第一眼起,一股说不清丶道不明的感觉告诉她:这个笑吟吟的小女孩,比水归宁更难对付。
田好蝶本以来,姜映真会像脸皮薄的水归宁一样,难以忍受这份屈辱。
谁料,小女孩眉眼弯弯,好脾气道,“好呀,田姑娘。”
宋命负责烧水,很快,姜映真又端着热腾腾的茶进来。
“田姑娘,热茶烧好了。”姜映真对她道。
田好蝶却没喝的想法。
她接过茶盏,故意手一松,滚烫的茶水泼在了小女孩的手背。
水归宁惊呼,她慌乱地握住姜映真的手腕。“真真——”
入目,那只细白小手已被茶水烫得发红。
十岁的小女孩晕了过去。
小侍女连连惊呼,“姑娘——姑娘你快醒醒!”
地上的小女孩双目紧闭,纹丝不动。
水归宁柳眉倒竖,替好友鸣不平。“田好蝶,你好毒的心肠,你针对我便罢了,何故牵连真真?”
宋命双眸,犹如不见底的深潭。
他的周身,弥漫丝丝寒意,“她是无辜的,哪里惹你不痛快?”
田好蝶涨红了脸。“我。。。。。。她。。。。。。她装的!”
她只是想捉弄姜映真,却没料到小女孩会晕倒。
这边的动静,终究还是传入田秀才耳中。
田好蝶委屈地撅了撅嘴。“爹,不过是买来的一个小丫鬟,你为什麽要冲我发火?”
活了九年,她还是第一次被自己的爹爹骂。
田好蝶难受地落泪。“我不是有意烫她的。再说了,现在她不好端端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爹爹竟舍得责骂自己。
田秀才一脸愁云。“爹爹摊上了大麻烦。”
他派人去请了知县,可半个月过去,未曾收到半点儿来信。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收尾,知县免不了手拿算盘串门子——找他算账。
“爹,你怎麽了?”田好蝶才想起来,不知是何缘故,爹爹最近动不动便唉声叹气。
“姑娘,你若是听话,就听爹爹的,别再任性胡闹。”田秀才语重心长。
“即便你再讨厌,也得忍着。清河村被人屠了村,那三个孩子是仅剩的活口,关系到爹爹的生死。”他一定要保护好。
田好蝶惊得捂住了嘴。
原来,水归宁并不是被爹爹买来服侍她的。
田秀才自知女儿有错在先,派奴仆送来了药膏。
可惜,药膏并非立竿见影,姜映真手上的红痕依旧醒目。
姜映真说道。“我们现在寄人篱下,若是惹怒了田好蝶,下场不会多好。”
“不过,有了这件事,她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水归宁眼眶红透,“所以,你就舍得以身犯险?”
姜映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这算什麽?
她该庆幸,田家父女并非铁石心肠。若是田秀才不吃苦肉计,那才令人头痛。
接下来的几天,如姜映真所言,田好蝶收敛了脾性,与她们井水不犯河水。
田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哦不,一群不速之客。
知县大人真的来找田秀才算账来了。
这位知县还带了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