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柳眉粉面,眼眸清亮,她生得秀致动人。
尤其,旁边小女孩的映衬之下,她漂亮得不像是山村中该有的人物。
大老远地,云嬷嬷便认出了她。
这个小丫头,一颦一笑与那只狐媚子有六分像。
云嬷嬷眸底划过一丝厌嫌
清河村得了瘟疫,这个小丫头为何也不一并咽气?
果然是个命硬的煞星。
知县见厅中央只有两个女孩,忍不住蹙眉问道。“另一个孩子呢?”
“对呀,没听到大人问话吗?他人呢?”田秀才生怕怠慢,急得踢了小厮一脚。
小厮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回大人,另一个是个男孩。他生性顽皮,奴才找了半响,压根没见到人影。”
田秀才板着脸,向两名小女孩吆喝。“见了知县大人,为何不跪?”
谁知他这麽一说,两个小女孩纹丝不动。
田秀才没有办法,只得让人动手。
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先哭出了声。“我才不要跪,田秀才,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我的阿婶阿伯了,他们人呢?”
无人理睬她。
她边哭边跑,靠向了喝茶的知县大人。“你们是谁?能找回我的家人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田秀才头痛欲裂,只得吩咐仆役,“这个小疯子,又在胡言乱语,快按住她,免得惊扰知县大人。”
小女孩哭声尖厉:“别抓我,别抓我!”
云嬷嬷年岁已高,受不得刺激。
这哭声,震得老妇人捂住心口,身旁的丫鬟赶紧替她疏气。
“别抓真真,快放开她!”见同伴有难,漂亮的不染尘埃的小女孩,也被吓得哭泣。
“真真,你们到底想怎麽样?
水归宁面色惨白如纸,一副心肝宝贝被抢走的无措模样,“你们快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小女孩哭闹不止,其馀人未曾将她放在眼里。
下人一把抢过信纸,恭敬地献给云嬷嬷。
老妪铺开信纸,年岁久远,上面字迹却一清二楚,可见它被保存得极好。
“吾女慎儿。。。。。。”
红纸上的出生年月,与那狐媚子交代的分毫不差。
云嬷嬷面上带笑,眸光锐利如豺,说出的话咄咄逼人。
“小姑娘,你知道这纸上写的上面吗?你一个乡野丫头,怎麽会有这张纸?又为何带在身上?”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水归宁。
仿佛,这个十岁小姑娘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知县和田秀才也盯着她,整个厅中噤若寒蝉。
水归宁脊背划过一滴冷汗,她对眼前这位老妇,莫名産生了一股深切的惧怕。
在她还未踏入里厅的时候,这位老妪便一直盯着她看,仿佛她脸上有花似的。
秀致的小女孩面上泪花簌簌,惹人生怜。
“我。。。。。。我。。。。。。这是我自幼带在身上的东西,快你们这群泼皮无赖,快还给我。”
“你说谎!”云嬷嬷拆穿了她。“你连这上面的字也不认识,这张纸本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水归宁死死咬着嘴唇。
云嬷嬷站起了身,直视面前的楚楚动人的女孩。
“依我看,这张纸是你偷的!”
水归宁一双清泪滑落,宛如清晨雨後破碎的白色茶花。“我没有偷,那就是我的东西。”
云嬷嬷冷笑。“你连上面写的什麽都不知道,只会撒泼哭泣,未免太过牵强。”
她凝视女孩的眼睛,“小姑娘眉清目秀,老身也觉得,你不像是手脚不干净的。”
水归宁委屈地哭泣,“你要相信我,这真的是我的东西。”
云嬷嬷勾唇,“小姑娘,纵然老身愿意相信你,但是还有这麽多双眼睛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