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年,柔妃怎麽变成了这副模样。。。。。。
“娘娘,你跑出来做什麽?你才喝了药,太医说。。。。。。。说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往日,柔妃喝了安神药,会躺在床榻睡觉。
这也是冷宫为数不多的清静时光。
柔妃嗤笑她的粗心,“你说错了,我今日没有喝药。我把药拿去浇花了,你没有注意到,那盆兰花开的更好了些麽?”
霎那,紫罗的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的血沫。
这世间,再没有比柔妃更难伺候的人了。
太医院好心给她熬了药,马不停蹄地送来冷宫,她可倒好,不喝反而拿去浇花。
至于那盆兰花,不用想,必是已经被热药烫死了。
紫罗更加厌倦她。
清瘦侍女的语气,是止不住的不耐。甚至,连碰也不愿碰她一下。
“柔妃娘娘,你快回去休息,万一生了病,会有病气的。。。。。。”太医院可不会好心到专门为冷宫侍女熬药。
紫罗皱了皱鼻子,一点儿也不想沾到柔妃的病气。
柔妃一举一动,带有一种被遗弃许久的毫无生气的恨意。“我不想喝药,你们串通一气,必然是要毒死我的。。。。。。。”
昌平郡主被她硬生生吓出了眼泪。
她看到了一张蹙眉不耐烦的脸,是一个三十岁左右,与新皇年纪一般大的漂亮女子。
柔妃咬着一只雪白的指尖,正幽幽的望着她。
“你也是要来侍奉我的吗。。。。。。”柔妃将她当做了与薛真和紫罗一般的丫鬟。
可怜的昌平郡主,被疯女人的话吓得立即舒展了眉头。
怀中的百福却向女人龇了牙,像是要赶走这个坏女人似的。
“喵。。。。。。。喵。。。。。。”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薛真不由觉得好笑。
这只小猫还挺有趣的。
柔妃哭丧一张凄凄的脸,“哪里来的老鼠?我讨厌老鼠,昨夜的灰毛老鼠,都把蜡烛咬断,今夜连照明的蜡烛也没有啦。”
紫罗冷冷地听着她胡说八道。她昨天还说,冷宫太过孤单,她要养一只老鼠解闷。一只生两只,两只生四只,绵延许许多多只。。。。。。
柔妃笑着说,她要让老鼠把其馀人都吃掉。
想到她说这话的温柔平淡神情,紫罗只觉从头到脚生出一股恶寒。
神经病。
年轻女人抓住柔顺得如同海藻的长发,“有没有猫啊,猫是捉老鼠的,把那些讨厌的老鼠全部吃掉。。。。。。不行,我最怕猫了。。。。。。呜呜。。。。。。”
昌平郡主好脾气解释,“柔妃娘娘,百福不是老鼠,它是一只好猫。而且,百福性情温顺善良,它不会伤人的。”
“我不听我不听。。。。。。”柔妃捂住耳朵,倔强到了极点。
她尖声尖气,教人难以靠近,“我都说了不喜欢,这只老鼠好讨厌,你们。。。。。。通通都快滚!!!”
昌平郡主抱着百福,盯着面前单薄柔美的女人。她连袜子也没有穿,一双玉足踩在寒凉彻骨的地砖。
彼时,正值暖春,曦光温暖得令人沉醉。昌平郡主的身子骨不好,一年四季穿得要比旁人厚实。
柔妃娘娘难道没有正常的知觉吗?
这般想着,她也问出了声,“柔妃娘娘,你的脚不冷吗?冷宫。。。。。。。天气这麽冷,为什麽不穿鞋子呢?”
柔妃兀自撑伞,雪白的裙角好似一朵不染尘埃的圣洁的花。
紫罗白了柔妃一眼,不耐烦道,“柔妃娘娘不怕冷,她也不喜欢穿鞋子。”
呵呵,自从紫罗被罚入冷宫,可是从未见过柔妃穿鞋子。
柔妃衣衫单薄,整日光脚在地上跳舞,却连轻微的风寒也没有。
紫罗冷笑,柔妃天生就该待在冷宫。
昌平郡主登时瞪圆了眼睛,“怎麽会不喜欢穿鞋子呢?”
她皱了皱细长的淡眉,对于紫罗的回答颇为意外。
昌平郡主自是能看出紫罗对于主子的轻蔑之意。
她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不但是柔妃,就连她的侍女也与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