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婢子见怪不怪。
显然,柔珲和嘉诃,没少在背後议论十一岁的昌平郡主。
嘉诃郡主忙附和她,“一个没有靠山的货色,还真以为太後娘娘很疼爱她吗?”
柔珲公主深以为然。
她的眉梢眼角渗出了三分幸灾乐祸,“不过也对,後宫之中,谁会关心一棵小草呢?”
两人也都有同一个乐趣。
——欺负年岁比她们小的昌平郡主。
嘉诃郡主与昌平郡主出身相似,也是一位亲王的女儿。
不比昌平郡主的父母双亡,嘉诃郡主父母双全,又是家中独女,从小到大受尽了宠爱。
嘉诃虽是个不好相与的,但柔珲公主捉弄人的脾气,尤甚。
她堵在昌平郡主面前,一张嘴却吐不出好听的话。
“这不是昌平妹妹吗?你来这里是做什麽?”
昌平郡主一个人被两位姐姐围在中间,她垂下脑袋,闭口不言。
她可不敢说自己是想趁机溜出宫门的。
新帝接见天下良才,届时人多眼杂,她早已盘算了时间,乔装混入其中。
她只想着,自己运气好,或许会成功的。
被对家当场抓包,最坏的事情莫过于此。
琥珀瑟瑟发抖,一张脸惨白的没了血色。
她比昌平郡主更害怕。
柔珲和嘉诃,平时没少挤兑昌平郡主。
万一,柔珲将此事告诉了太後,那麽,身为贴身侍女,她定是少不了一顿毒打。
柔珲公主一只手“唰”的夺走了她的布帽。
“你————”昌平郡主被她的举止吓得一愣,平平的胸脯起伏。
饶是千算万算,昌平也没料到会遇上两位难缠的姐姐。
昌平郡主胆小,不愿再与两人喧闹,害怕这般的动静会被其馀人察觉。
她只想尽快与两人决断。
“二姐姐,快将帽子还给我。”昌平郡主年纪小,身体尚未完全发育。
比起柔珲和嘉诃,她要矮上一头。
昌平郡主掂起脚尖,五指快要勾到那面布帽的时候,柔珲却“啧”了一声,将布帽丢给了嘉诃。
“昌平妹妹,你身子骨还没好吗?戴帽子做什麽?”嘉诃郡主无辜的问。
昌平郡主的指节兀得一紧,稚嫩的童音充斥一股浓烈的愤怒,“你们不要太过分!”
“哎呀,昌平妹妹生气了,我好害怕呦。”柔珲嘟了嘟嘴,眼神如缀寒霜。
“你想要拿,当然可以,又不是不还给你,那麽凶做什麽?”
嘉诃抱住了自己,一副害怕的模样。
说罢,上一瞬还被细白指节捏住的布帽,下一瞬便被扔了出去。
琥珀惊得忍不住叫出了声。
“住手!嘉诃郡主,你好歹是我家主子的姐姐,怎麽能存心戏弄人呢?”
“呵。。。。。。我没有戏弄她,只是物归原主。”柔珲和嘉诃理所应当。
琥珀的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太欺负人了!
布帽本身,没有多少分量。
可惜,它被人恶意施加外力的同时,又有不解情意的细风添乱。
于是,衆人便目睹一只脱了弦的纸鸢,悠悠的飘得远了。
昌平郡主心如死灰。
柔珲公主和嘉诃郡主却不打算就此罢休。
二人相视了一眼,不友好的笑了几声。
“你看看自己穿的衣服,是不是想要乔装打扮,趁机跟旁人跑了出去?”
“——我没有!”昌平郡主下意识的否认。她才没有!!
嘉诃却道,“你说没有就没有”
“二姐姐,五姐姐,我没有做坏事。”昌平郡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