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睫毛轻的颤了颤,还在仔细的回味。
前世,新帝被二皇子谋逆,大姚举国动荡。
待薛真死的时候,大姚的国力虽减弱,却也不至于这般凄凉。
“杀呀,为大姚而战!”
耳边,回荡的是凄凉的号角。
薛真的眼前,又漂浮了昨夜梦中的般般场景。
既离奇,又惊悚。
鬼使神差的,薛真对着年轻男人,不自禁的出了声,“徐大人,我。。。。。。”
徐梦得的瞳眸,是透亮的琥珀色。
他整个人,像是太学里冷冰冰的书本成了精。
端庄清冷有馀,情感却不足。
男人的嗓音清透,如玉石相击,“怎麽了?薛姑娘,你似乎有话要说。”
“我想请教,如果梦里发生了最不期待的事情,怎麽办?”
她问的很认真。
徐梦得也是一阵沉默。
“什麽事?”
薛真纠结到了极点。
这个话题,很冷门,很危险,很敏感,稍有不慎吧,就容易掉头。
“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现在,新帝年轻气盛,大姚蒸蒸日上。
她总不可能告诉徐梦得,她梦见大姚战败了,还亡国了。
徐梦得的嗓音淡淡,“薛姑娘,医者不自医,许是最近太过劳累,歇一歇就好了。”
这不是她推搡给庄妃的话吗?
薛真垂头丧气。
徐梦得前一世成了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原本,她想请徐梦得来个“周公解梦”,徐梦得却不搞虚的,只劝她好生休息。
“多谢徐大人。”薛真只好道。
这时,千呼万唤的昌平郡主,终于出来了。
女童猛地跑来,宛如毛茸茸的狗狗一般,扑进了她的怀里。
昌平的声音清脆稚嫩,还有一股明显的高兴,“真真。”
见徐梦得也在场,昌平郡主乖乖的向他行了个师礼。
徐梦得似是想起了什麽,“薛姑娘,你医术精湛,能否为在下配制一盒药霜。”
薛真没想到,一卷冰冷书生气的徐梦得,也会有求她的一天。
她当即豪迈道,“当然,徐大人想用药霜来做什麽?”
“祛疤,在下不慎伤到了。”他的嗓音清冷。
薛真下意识往他手臂看去,却见肌肤白如雪,没有一丝的伤痕。
奇怪。
徐梦得仍旧是那副清冷端庄的派头。
他应该不会撒谎。
书生虽不舞刀弄枪,但是,受伤的情况也不少。
比如,碰到了竹简的毛刺,或是摸到了砚台的锐利边缘,抑或是,拿刀具刻章,都有可能划了手指。
薛真不好多问,只道,“郡主曾有一瓶很好的药霜,既然大人需要,那我再仿照配一瓶,改日送上。”
年轻男人薄唇微啓,“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