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没遮掩,“九郎,我看看你的伤。”
赵桥识相的退了出去。
薛真为他把了脉,一颗心终于放下,“九郎,你恢复的很好。”
少女笑意盈盈,她这般真切的关心,让赵长策眸中一暖。
他又成了往日那副嬉笑之态,“我恢复的好,你怎麽比我还要开心啊?”
薛真哼笑,“当然了,我不希望你出事。”
这话口,两人都一怔。
半响,传来年轻男人低低的笑。
薛真又羞又怒,嗔道:“哎呀。。。。。。你别笑。。。。。。。有什麽好笑的。”
赵长策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一双灿灿的黑眸,盈满了明晃晃的笑。
“你关心我,我开心不行吗?”
薛真很会怼人,她几乎而出,“你也知道,我对你很上心。你方才的话,勉强让我满意。”
後知後觉,她的脸皮蔓延一股细细的烫。
年轻男人笑眯眯的看向她,“为夫以後谨言慎行,绝不会惹你生气。”
少女却别扭的转过了身。
她唇角翘起,暗暗腹诽,赵长策,要是你敢惹我不高兴,你就真的完蛋了。
哼。
*
入夜。
薛真为赵长策上完了药。
夜里,烛火微茫,一丝凉风顺着窗纱,吹了进来。
少女坐在铜镜前,轻轻的拆下了发钗。她拿着檀木梳,细细梳着秀美的青丝。
赵长策皱了皱眉,看着纹丝不动的少女,“你不回房睡觉吗?”
这是赵长策的房间。
听到年轻男人问她,她摇了摇头,“我今晚睡这里。”
赵长策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真,这是我的房间。”
薛真褪去了一件外袍,她穿着雪白的衣衫,容貌美得像雪。
她认真的解释,“我们是夫妻,睡在一起有什麽不妥?”
她说的挺对,赵长策捏了捏眉,“。。。。。。好。”
薛真睡姿乖巧,不一会儿,传来了少女清浅的呼吸。
赵长策却睡意全无。
少女清浅的香,好似一味绵绵的药,虽恬淡安静,却丝丝渗进呼吸里,缠得他心跳也乱了拍。
赵长策翻了个身。
他注视近在咫尺的少女。她的侧脸柔和纯然,睡得甚是香甜。
赵长策就这般静静地瞧着。他的目光从她光洁的额头,滑过秀气的鼻梁,最後停在粉润的唇瓣。
粉嫩,柔软,就像沾了露的春花,诱人采撷。
他看得出了神,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半响,年轻男人轻叹了声,似是无奈,又似苦笑。
他不知该高兴薛真对他的信任,还是该赞叹薛真的没心没肺。
赵长策平生二十年,也是没心没肺,此刻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愫。
这感觉虽慌张,却也奇妙,就像是一股陌生的潮水,伴着按捺不住的兴奋,漫过了他冷淡的心防。
赵长策皱了皱眉,却不抵触这种感觉。
他侧了身,伸手轻轻的抱住了少女。
大抵少女畏冷,喜欢温暖,她不由自主的靠近他,与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年轻男人一双眸灿亮,他弯了弯唇角。
黑暗之中,他的嗓音极低,却又缱绻温柔,“睡吧,真真,希望你有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