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策的神态无比虔诚,他注视少女,就像在朝拜一位圣洁的神女。
“其实,我更想听你说的是——你是赵长策的心上人,是他的天边月,是他想要携手一生的姑娘。”
薛真心中如揣了小鼓,咚咚直响。
她方寸大乱。“咳咳。。。。。”
少女脸红心跳,只是一个劲道,“九郎,我要回去了。”
赵长策蹙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擡起,指尖几乎触到她的下颌,却又克制地悬在半空:“真真,你又要装傻吗?”
这句话,像是冰冷的钉子,将少女牢牢的钉在了原地。
薛真垂下头,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
赵长策牵引少女微颤的指尖,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
指尖所及,是如玉的肌肤和分明的颌线。
薛真听见他轻声问自己:“真真,你讨厌我吗?”
少女长睫急颤,声音几乎融进风里:“九郎,你救过我,我感激你的恩情。你和昌平,在我心里一样重要。”
她总是怯懦地回避那个字眼。
一段感情,难免会有迟钝者。但是,必须有一个人来挑明。
赵长策却极有耐心。
他的声音沉静,似深潭水:“你待昌平,是知己之谊;可我待你——”
赵长策稍稍收紧掌心,将她微凉的手指完全包裹,“却绝非如此。”
薛真张了张嘴,却发觉言语苍白。
心底某个角落,那颗微茫的种子,不知何时已生了倔强的枝叶。芽苞抽丝剥茧,疯狂蔓延,再也无法忽视。
是啊,她对赵长策的情愫,与对昌平的,截然不同。
怎麽会一样呢?
根本不一样的。
薛真脑中纷乱如麻,
她嘴唇微微翕动,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不是的,不是的,你和昌平,在我心中是一样的分量。”
赵长策目光深邃,一步步引她深入。
他宽大的手掌温暖有力,将她的小手牢牢包裹,牵引着,轻轻按在自己心口。
隔着一层衣料,她能感受到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
“真真,我心悦于你。”
薛真的头皮炸开了花。
年轻男人却仍在说,“这种情感,不是一时兴起,不是知己之谊,而是男子倾慕女子,愿以馀生相付的喜欢。”
最後几个字,像细密的针,轻轻扎在她心上,让她坐立难安。
“不管你对我的情感是怎样的,我却是喜欢你的。
我欣赏你的聪慧,爱惜你的善良,心折于你所有的模样。
你也说了,我被你的聪明善良折服。我们之间,注定会有一段珍贵的情缘。”
年轻男人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卑微的恳求。“不如,从现在正式开始,好不好?”
薛真只觉得膝弯发软,她想要捂住年轻男人的唇,阻止那些拨乱心弦的话语。
“真真,你心性单纯,与我一样,皆是初次动心。
我不逼你,你想不明白,便慢慢想。但唯独不能逃避,也不能将我拒于千里之外。”
此刻,薛真终于擡起眼。
那双圆润的杏眼虽仍羞涩,目光却渐渐变得清亮而冷静。
她听见自己用微弱却清晰的声音,轻轻地回答他:
“好。”
赵长策缓缓勾了勾唇角,如同细风拨春水,漾开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