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宫人眉头一拧,面上已浮起明显的不悦,想要斥责方成璁。
大夫人脸上堆起歉笑,四两拨千斤的圆场。
“傻孩子,别人不了解璁儿,你当亲妹妹的,难道也要误解她吗?”
在水归宁清凌凌的注视下,大夫人无比慈爱。
“璁儿照顾你,就像我关照郦妹妹。咱们方家人,向来是连着一条心的。”
水归宁听出了她话里的威胁,却不禁痛快的笑了。
大夫人的一手好算盘,着实是打错了。
郦姨娘不是她的生母。郦姨娘是死是活,与水归宁半分关系都没有!
水归宁对郦姨娘,的确是烦透了。
那个胆怯的,终日只会哭哭啼啼,喊她“慎儿”的妇人。
水归宁挣扎了半响。
她缓缓的握住了方成璁的手,笑容泛僵,“大姐姐。”
宫人蹙了蹙眉,想要说什麽,却见大夫人慈爱的笑了。
“母亲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给宫人塞了一沓厚银票。
宫人这才作了罢。
*
薛真今日出门,右眼皮直跳。
遇上徐梦得,他一双笼着薄雾似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注视薛真。
他的嗓音清冷,好心提醒,“薛姑娘,今日天象不好,不宜出门。”
薛真疑惑,“为何?”
徐梦得直来直去,“薛姑娘,你印堂晦暗,隐有黑气缠绕,恐有祸事临门。”
一大早,薛真的好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是什麽话?
登时,薛真就笑了。“我倒要看看,今日,是不是你说的这麽邪门?”
她气冲冲走了,以至于忽略了身後的年轻男人。
那双眸子,翻涌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
他像是担忧,又似某种洞悉了天命轨迹的无奈。
御花园,草木茂盛,迎面便撞见了柔珲在喂一只鹦鹉。
鹦鹉,鹅黄色的一团。它的尾羽鲜亮,比寻常鹦鹉更为娇小,品相极好。
鸟儿似乎怯生,被关在了笼里。
柔珲那麽娇纵的性子,大概是真心喜欢它,语气低三下气。
“绣球,你吃一点儿嘛。。。。。”
柔珲手中,还拿着一碟细肉,鹦鹉对她不理不睬。
她一擡头,见薛真笑盈盈的。登时,柔珲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了她的脸。
上一次,她被薛真揣进了河里,皇帝妃嫔都看她笑话。
柔珲冷冷的瞪着薛真,心中盘算恶毒的想法。
呵,薛真。
柔珲一身红石榴诃子裙,面容娇艳,一双黑润的猫眼噙着算计。